“是吗?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她惊讶地。
“听说是搞虚假理赔和截取客户保证金。”
“金额大么?”
“可能不小,现在还没最后认定。”
“是吗?他干嘛要做这些事呢?”
“唉!这个老孙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他边将烟灰弹进烟灰缸里边叹息着。
“怎么啦!”
“说他糊涂倒不是说他犯了事,而是他明明知道已经犯事儿了,还拿钱去摆平,这不是罪上加罪吗?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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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以为他能摆平的。”
“现在的人都惊得象兔子一样,知道纪委都盯上你了,还敢保你吗?听说他是被省纪委双规的,那就更麻烦了,真是蠢啊!”
“其实,我觉得他也有点倒霉,跟错了人,要不是省公司的王总出了事,也不会牵连到他的。”
“关键是他也确实有事儿,如果没有事也不会牵扯到他的。”
“这年头,谁还没有个事儿,将那些当官的拉出来查查,说不定十个就有九个有事的。”她快人快语地。
“你可不能这么说啊!你的打击面也太广了吧?你看我们辛辛苦苦为党工作了几十年,如今都快退休了,我们捞着什么啦?”汤德文不高兴了。
她赶紧收回话说:“我可不是说您噢,您老可是两袖清风,清正廉洁的典范啊!”
“也不是说我就是两袖清风,平常吃点、喝点,拿点小纪念品还是有的,但钱我从来不收,吃喝总无碍大事嘛,对不对!”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她也笑起来,又说:“孙总会判刑吗?您和他是老朋友,能帮他找找人么?”
“他是被省纪委双规的,谁能保得了他?”
看来这个汤德文是个老滑头,他已经抛弃孙天宇了,跟他说这些已没有意义了。
她告别了汤德文。
无奈之下她只好去了一家与他们有业务联系的广告公司要了几张发票,准备来充帐,可转而一想,没有老总签字的发票又怎么充帐呢,她急得团团转,也不知怎么办,最后想,万一不行就自己贴五万块钱进去吧!五万元对她来说虽不是小数目,可总不能为了五万块钱倒霉啊!钱乃身外之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保住了自己,钱将来总是能赚回来的,这样想着,她心里也就安稳了些。
第二天她到银行取了钱,私下里数了又数,五万啊!一大沓子啊,这可是自己的血汗钱啊,现在却要不明不白地贴给公司了,她真有点心痛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以后还是多做业务吧,可是现在的保险竞争越来越激烈,业务也越来越难做了,想到这里她又恨起单小雁来,这个sāo_huò抢了她的业务,就是抢了她的钱啊,为此她常恨得直咬牙,好在单小雁终于得到了报应,听说章凡已与她离婚了。可自己呢?也没落到什么好,还接连遭遇了婚姻危机,事业受阻,如今钱财又要损失,这不知是不是也是报应啊!
唉!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倒霉的时候什么都背,这次到泰国也没少烧香啊,怎么运还是转不过来呀!
丁秋水的背叛、孙天宇的倒台让她突然陷入了困境,从此她没有了靠山,女人在社会上混是要寻求靠山的,可现在倒好,生活和工作中两个最重要的人,一个背叛,一个倒台,让她一下子失去了依傍,她突然感到自己很孤独,这些年,她结识的人不少,尤其是男人,这些人表面上似乎跟她打得很火热,可到关键时刻却一个也帮不了她,真正对她忠诚不二,赴汤蹈火的人并没有,她能求助于谁呢?现在她想找个倾心相谈的人都找不到,像汤德文之流她不愿意再面对了,而自己倾慕已久的郝维民又高高在上,他仿佛是天边的星辰,她只能远远地看着他的光芒,却无法接近,自从那次晚餐后,就一直无法再见到他,如今孙天宇出事了,以后恐怕更没有与他接触的机会了,她现在有点后悔,自己还是太矜持了,老总为她创造的几次机会她都没有好好把握,她完全可以大胆点、主动点的,现在想主动、想大胆都没有机会了,看来自己还是没有手段啊!
第二天,她终于狠狠心将五万元现金归还了公关部,抽回了借条,虽然破了财,但起码缓解了眼前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