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本派了人来请陆澹过府议事,却没曾想陆澹一大早便来了这久未有人踏足的荒院,还耽搁了这般久……青山是怕再耽搁下去,让杨大人久等了,才会忍不住出言提醒。
“你去跟杨大人说我身子不适,今日怕是不能过府了。”陆澹淡淡地说道,眼皮也没抬一下。
“可是……”青山面露迟疑,杨大人的命令,爷还从未违背过,就算身子不适,也会强忍着不适前往,今儿怎么……陆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刀子似得眼光,让青山如芒在背。
伺候了陆澹这么些年,青山若还没摸透他的脾性就太没能耐了。
知道他这是铁了心不去了,也只能恭声应是,默默退出了房里。
青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陆澹才转过身,凝望着壁上的一幅观音图。
画已经很陈旧了,依稀可见落款处,娟秀的字迹写着画画人的名字。
陆澹视线在上面足足停留了一刻钟,才走近前去,伸手将其取下,轻轻搁在旁边的书案上。
壁上凭空出现一道小门,那门是用上好的楠木所制,上头油了一层漆,与壁色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瞧,倒也很难发现。
陆澹伸手将门推了开来,只见里头放着个布满灰尘的牌位,牌位上飘逸的字体写着---吾妻杜霁月。
他把牌位拿在手里,神色复杂地盯着它,喃喃道:“我来看你了。”
手指摩挲着牌位上的字,唇畔带着几分讥笑,“从前你总怪我狠心,我确实也是狠心的,只是我不狠心又哪里来的今天……我如今坐到了你父亲的位子上,你该是更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