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支牵牛花藤下,垂着架孤零零的秋千。她走过去想坐下,那秋千上雨水未干。随从的小宫女慌忙拿出丝帕擦了又擦,怯生生地劝道:“陛下,只怕这雨水已浸入木头里,一时半会干不了,还是改日再坐吧。”
封凌没吭声,扶着花架突然想起了谢铮。有一年乾阳山的院子里新做了一架秋千,她喜欢得紧,可又害怕坐。是哥哥牵着她的手,陪着她一块慢慢越荡越高,笑声与蜂蝶萦绕不去,在回忆里都化作绵绵忧伤。后来有一次,哥哥不在家,她独自玩着秋千,谢钊偷偷溜过来将秋千猛地推向空中,她猝不及防失手摔了下来。哥哥回来见她摔得鼻青脸肿,问明缘由,二话不说,跑去将谢钊狠狠揍了一顿,从此他在封凌面前再不敢造次。
她抚摸着那根铁链,冰凉结实,这是谢铮特为她在王宫里做的秋千,可他俩从没一块坐过。有什么东西失去了就再回不来,天上的云彩来来去去,昨日两人携手同看的那一朵早已被风吹散。“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世事无常,大抵如此。
苏懿傍晚过来寝殿看她,不见她人影。他白日里打发人回苏府收拾了一大箱衣物,都叫人搬了进来,搁在卧房内。宫女们都知道他是这宫里真正的主人,谁敢拦他,反而殷勤地跑前跑后为他斟茶点灯。
他靠在外间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