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扬起发缕,秦怀臻还是没太大的表情波动,就像往常一样,但是。
这一类人,内心往往此刻都在发生着山洪猛流,天崩地裂。
他好像没有下一步动作了,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这样吗?不会吧。
手,手伸上来了!那里是腰!又没动静了,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有男人之间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竟然还有一点小小的期待。
晏清松开手,还在上下呼吸,面对着秦怀臻,他的眼睛很透亮,但中间还夹带着一丝恐慌。
秦怀臻此刻有那么一丁点无所适从,但很快被他的面无表情所覆盖,盯着晏清,手指不自主地刮了刮他略微发红的唇。
但是,这样的场景好像只持续了几秒,晏清就好像断了弦似得,嘴角开始抽动,手不自觉地扶住面部,连金色的头发都没了之前的光色。
他这是怎么了。
晏清突然站起来,往前一步双手锢住秦怀臻的肩。
“接下来的时间别离开我。”晏清有些无力地说。
“你怎么了?”秦怀臻问的同时,晏清将头低下去。
“因为我,喜欢你。”晏清没有抬头,在调整着呼吸。
“啊?”秦怀臻有些意外,竟然说出来了,还是亲口说的。
就在秦怀臻还在胡思乱想时,晏清再一次抬起头,整个眼神都变了。
晏清速度很快,几乎来不及应对,秦怀臻莫名其妙地就被推倒在地,地上的丝绸已经铺好,他望着天上的皎月被眼前的人遮掩。
“你不是要去妓院吗?”
晏清笑着,勾起嘴角,解下护寒的外衣,露出被柔光勾勒到极致的曲线,松开发带,一圈一圈地缠绕在手上,眼里都是笑意。
秦怀臻见了有些意外,但很快笑着,双手环抱说:“怎么,我去哪儿,你能有机会阻拦?”
晏清一下子撑在地上,两人离得很近,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秦怀臻仍然看着晏清的眼睛,有些挑衅,想看看他到底有多能耐。
晏清仿佛看穿了秦怀臻的意思,歪了下头,笑出声来,手搂着秦怀臻的脖子,把手上的发带扯松开,从中间绑住秦怀臻的嘴。
晏清低头凑到秦怀臻耳边,气息极度不稳定,说:“怕你后悔。”
秦怀臻回过神,想挣脱时已经晚了,晏清已经将自己死死地扣住。
“你为什么这么不老实,要来这种地方?”晏清用手将秦怀臻的发丝夹到耳边,声音很近,秦怀臻瞬间变得木然,但还是强拉硬扯地说。
“关你什么事?”
秦怀臻瞪着晏清,晏清像一只被惊着的动物,肩耸了一下,眼睛也有一丝无辜,但很快又笑着抚摸着秦怀臻的脸。
“你真的不后悔对我说这些?”
“我为什么要后悔?”秦怀臻没好气地回道,还没有开始说下言,晏清就俯身盯着秦怀臻,手同时快速拆解着秦怀臻的衣服。
无声的一段时间,最为忍耐不住。
晏清吻了下去,就在秦怀臻无可奈何只好闭眼接受时,这个吻变得霸道起来,加重咬力带了一股铁锈般的腥气。
秦怀臻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从心底里升上来。
心不从力这个词到底在他的身上活了多久,荆棘划破皮肤的那一刻,其实是痒痛酥痒想要再次尝试的yù_wàng。
指尖以嵌进皮肤为目的试探着留下了红印,无限的饥渴从心底迸发。
汗雨如挥,就算是普通的动作都会激起已经能成为多余的情愫,这不是一场同女人之间的柔细,整个过程都是粗糙的,简单的,甚至是意识模糊的,都是无限渴求的。
“还敢不敢再来妓院,找其他人?”晏清问。
秦怀臻有些头晕,皱着眉,自己的全身都是发红的吻痕,也不知道自己听到的是什么,手还没抓稳,顺着晶莹的汗珠划下,躺到了地上,看着晏清。
“你说什么?”秦怀臻话语落,感觉到一阵生疼。
“没听见我说的话,那我待会再问。”晏清说道,他的声音虽然是冷的,但总归有细微的颤抖。
他望着天空的皎月,又看着河池被菡萏遮在后面的茭白,再抬头看向晏清。
“不会找别人了,再也不会了。”秦怀臻笑着说。
第64章 无此
事件在推进的时候,当事人总是觉得时间很慢长,但如果以看书人的姿态来讲,一桩法事,不过千钧一发后的人头落地。
一宿情愫,也不过是黄皮纸里的春宵,小贩眼睛里的茅厕应急。
可对于秦怀臻而言,不仅仅是那么简单,遥望昔日战火也不过是一笔墨字,而今夜的良宵,可是分秒绵长,无此枯燥。
晏清就像那些人口中诉说的一样,变成了失了心的疯子。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衣服形如虚设,洁白的肌肤显露在外,秦怀臻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人,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抚开身上的衣裳扔了出去,捆好的发带也被燎火烧断了开,晏清的双手撑在草坪上,猛地吻下去,嘴中间的绳子仿佛就像个障碍,阻滞了炽热的交缠。
秦怀臻伸出手,摸着冰冷的汗珠,他凸显不平的曲线都用手指去勾勒。
起初的疼痛在看到他雾蒙无措的脸上,恍然间全然消失,可又在下一秒他又会露出得意的神情,舔了舔红唇间的一颗尖牙。
沾满雨雾的夜,被黑云稍稍模糊了月。
两人就这么,一夜。
醒来时,已经是白日,他们就这样躺在客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