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酿酒也有方子,可对于林青蕊来说,方子并不是死的,也不是关键。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愿意惹上别的麻烦,毕竟若是遇到心思不正的人,就算是分工而干的,只怕也会想着法的套出其他人做活的工艺来。这样相互对照,指不定就琢磨出门道来,假如再把方子卖给别人家,多多少少的会给雕花酒跟冬元酒的买卖带来些影响。
想到这里,林青蕊就想着仿照现代的合同跟做工的人签订协议。对于这个要求,被雇来的几个人自然没有异议,毕竟能在家门口挣钱,甚至比自家男人在外挣得都多,怎么说都像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更何况,自打李记酒坊收了村里人的粮食,他们对李家的信任跟感激越来越深厚。怎么说,人家也不会坑了他们几天的工钱不是?
第二天一大早,签过协议的李秀梅跟高大山两口子就来了。另一边跟邱婶子交好的马大娘也带着闺女银锁跟儿媳妇郑氏来了。
人到齐了,林青蕊就给几个人分了工。李铁柱跟李铁栓依旧是跑外的活儿,高大山就负责打泉水顺便收拾柴房跟帮着抬粮食。秀梅嫂子跟马大娘蒸饭,银锁跟郑氏还有赵氏要帮着封酒缸的盖子,开耙时候要加水搅拌酒缸里发酵的粮食。
因为都是家里干惯了活儿的好手,加上也都用心,所以没过两日就能按着林青蕊的要求把自个的活儿都干完了。这让林青蕊忍不住感叹真是高手在民间,果然古人的智慧真的不能轻视,只几句话就能把断米蒸米做的恰到好处。
他们也不是没见过林青蕊利落的指挥人装酒,然后就看着一车车的酒坛子被拉走,虽说会忍不住咂舌感叹李家当真娶了个好媳妇,瞧瞧这日子过得多红火。可要说起眼红来,却没有一个人如此的。
因着没有别的心思,加上李家还在孝期,所以李家酒坊招工的事儿也并没打眼,那几个来做工的人也并没有多嘴多舌的往外乱说。
随着活儿越来越上手,再加上林青蕊时不时的会让她们带些酒糟跟散酒回去招待客人,甚至有时候自家改善伙食,还会给她们装一些回家。久而久之的,大伙儿除了对李家两房感激之外,干活儿也越发卖力了。
都是地道人家,接触的久了也知道李铁柱并不是传言中那种恶人,加上林青蕊和善,所以大伙儿倒是越发的有感情了。别说偷懒耍滑了,就算有时候林青蕊让大伙儿歇会儿,他们都没故意多歇着拖着活儿不干。
林青蕊也感慨大伙儿的干劲,自然就不会吝啬中午那顿饭了,甭说是白饭管饱了,就算是肉菜也是十足十的量。
前些日子一家人又商量了半晌,定下先在岔头镇盘一处门面,试试开个酒铺。若是可行,日后再慢慢于别的镇子上开起门面来。
晚上吃饭时候,赵氏看了一眼自家男人,见李铁栓暗暗点头,这才打发了大丫跟二丫出去玩。然后从怀里掏出之前挣得那些银票来。
“二哥二嫂,既然要去镇上盘铺子就少不得花项,这是我们今年攒下来的钱。”赵氏把银票推到林青蕊跟前,笑着说道,“虽然不多,可能添多少是多少吧。”
林青蕊原本还真没想过要跟三房张口要钱,毕竟现在她还负担的起,不过看赵氏坚定的神色跟李铁栓赞同的眼神。她就知道,指定是三房两口子早就商量好的。
想了想,她给了自家男人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说两句。毕竟他们没商量好,哪怕酒坊一向是她说了算的,可遇上事儿了她还是会先问一问李铁柱。
她是不太懂得夫妻相处之道,可在感受到自家男人高看自个一眼之后,也就慢慢的学会了相互尊重相互理解。毕竟两个人感情再好,也架不住过日子时候磕磕绊绊的搓摩跟有事儿不沟通的隔阂。
不过李铁柱向来以她的意思为准,只暗地里回了句听她的就没再言语。
“那就当时你们入伙的钱吧,以后分红三房就再占一成。”倒不是林青蕊穷大方或者是信口开河心血来潮的随便说的,而是原本他们最初拉了三房一起干时候,就是打算分给对方两成利的。只是三房两口子实在,只拿了一成还处处争抢着干活。
话音刚落,就见李铁栓跟赵氏连连摇头,“二嫂可不敢这么着,原本那一成利就是我们白得的,哪能再添啊。若是二嫂非得这么说,那这银子就权当是当初我们空手入伙补齐的钱吧。”
这般念叨了许久,最终三房还是没要多出来的一分利。在他们看来,现在的活儿计算不得什么苦的干不下去的活儿,可三个月就能挣二十多两,哪还有不知足的?
虽说他们穷了些,不懂什么大道理,也没所谓的骨气,可本能的他们就觉得那不是自个该得的。
第二天,李铁柱赶了骡子车带着自家媳妇去镇上,顺便到万宝楼送货。俩人先到了万宝楼,本来就常来,所以店里的伙计并不陌生,见着车上的酒水不用俩人开口就到后院招呼了人来卸车。
在伙计们卸车的时候,李铁柱就带了林青蕊到柜台上结账。
这一次李记酒坊依旧是给万宝楼送了雕花冬元酒各一千斤,甚至都不用掌柜的再去查看,打交道多了,也知道李记酒坊的酒水质量每次都是只好不赖的,甚至连来吃饭的客人都会直接喊要一壶李记雕花或者冬元。
等小伙计点完数过来回了掌柜的,钱掌柜就直接把人引进后堂,直接付了十两银子。等到俩人准备告辞了,他才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