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懂,他这么做,到底是为的什么?
他这样做,最终结果只有一个,得到她全心的信赖,把他视做最为亲密的爱人。
古往今来,成帝位者,不拘小节,鲜有耽于美色者,像是梁平帝,后宫佳丽众多,他只要偶一施恩,就令人感激涕零情根深种了。
高昊这般所为,只会令她对他产生前所未有的独占欲,眼中再容不得沙子,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的存在。
对于任何一个成功的帝王,后宫专宠,都不是好事。
此时此刻,叶倾眼中,高昊就如一座高山,在山脚下,仰头即可望到高耸入云的山顶,待入了山,却是层峦叠嶂,五步一变,十步一景,每一次,以为看到他的全部景色时,就又让人耳目一新。
罢了,想不明白,干脆就不要想了,高昊如何打算,叶倾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已有决断。
叶倾发了会呆,重新合上眼,下意识的往外挪了挪身体,高昊却立刻被惊动,手臂立时一紧,把她重新揽入了怀里,叶倾的脸紧紧的贴在了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模糊的感应到,他千变万化,可若是得了他的真心,从此在他的护翼之下,却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感觉仿若空穴来风,冥冥中,叶倾却知道,这绝非杜撰。
早上醒过来,叶倾耳边先听到了一声轻笑,接着一只手掌缓缓的摩擦着她的脸,“娘子睡的可好?”
叶倾睁开眼,看到自己半躺在高昊的怀里,他一只手拿着本书,另外一只手却牢牢的揽住她,见她醒了,又把二人身上的被子往上拽了拽。在她的颈项处掖了掖被角,声音轻柔至极:“可还要再睡一会?”
叶倾轻轻摇了摇头,高昊便朝外唤了一声,昨日里那八个宫女再度行了进来,把两套衣物放到了床边,之后又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
高昊先下了床,叶倾要动,却被他按在了床上,“外面凉,你先别出来。”
高昊手脚麻利的穿了深衣长袍,看的叶倾若有所思,他这副样子,分明平日里都是自己打理穿衣,
自她嫁过来以后,每日里数名美人簇拥伺候的模样,果然都是做给她看的罢了。
高昊那边穿戴完毕,甚至连头发也束的一丝不苟,这次换了顶金冠,腰间也扎了同色的金带,却不显俗气,依然是长身玉立,挺拔fēng_liú。
高昊这才坐到了床边,连着锦被一起,把叶倾拥到了怀里,掀开棉被一角,只露出了她一双玉足。
高昊右手伸出,握住了她的右脚,叶倾下意识的就是一缩,身后却是一声轻笑,“娘子的脚和为夫的手差不多大小呢。”
叶倾一怔,低头看去,她个子相对高挑,脚生的不算小,只是骨节匀称,趾肚圆润,又肤色白皙,此时被高昊握在手里,便如玉质玩物一般,她心中既恼且羞,就要把脚缩回来。
高昊却握紧了不放,握在手里把玩了一番后,才从旁边拽了只白袜,给她套了上去。
待到左脚时,叶倾学了乖,死活不肯伸出去,高昊便咦了一声:“娘子这右脚和左脚怎么生的不一般大?”
叶倾身体一僵,高昊趁机捉了她左脚出来,又是把玩一番,方道:“倒是为夫看错了,原来是一般大小的。”
叶倾:“……”
接着高昊又为她穿了天青丝的里衣,上衫下裙,从头到脚,穿戴整齐,叶倾只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幼儿之时,羞赧的同时,又带着说不出的兴奋。
最后,高昊抱着她到了梳妆台前,亲手为她梳理一头青丝,最后更是松松的挽了个坠马髻,也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了支九转梅花钗来,为她别在了发上。
那钗子用了整玉雕成,难得枝叶处处浅绿,偏九朵梅花泛白,可谓巧夺天工,叶倾也不由有几分喜欢。
高昊见她眉眼带笑,亦是跟着欢喜,传了人洗漱,依然不假他人,亲手为她净面。
待传了膳来,高昊当仁不让的坐到叶倾身后,手里捧了瓷碗,竟是要亲手喂她粥饭,叶倾登时大是尴尬:“我自己来就好了,又不是病中。”
高昊却不肯,舀起一勺热粥,吹了又吹,递到了叶倾的唇边,声音温和的道:“娘子大病初愈,还是让为夫来吧。”
叶倾只得张口,吞了这口粥,心中却是百味杂陈。
“莫要以为它肯吃你喂的饭菜就是彻底臣服了,之后的一年功夫,朕都亲手喂它食水,为它清洗翎羽,更是在勤政殿前为它搭了个窝,让它一眼就可以看到朕,如此才慢慢的让它折服,纵有翅膀,也再难飞远。”
纵有翅膀,也再难飞远!
用了膳,让宫人们把碗筷撤了下去,高昊笑道:“刚吃了饭,本该走一走,消消食,只是娘子大病初愈,却是吹不得风,咱们就在屋里看看书,叫她们把地龙烧起来,娘子看这样可好?”
叶倾心道,什么怕她吹风,分明是不想她出门罢了!
也不多言,高昊抱着她到了窗下的软榻上,这软榻比正常的床榻略小,只有一人半宽,一人躺着尚可,两个人却嫌挤了。
高昊便把叶倾抱在怀里,让她趴卧在了自己胸前,随手拿出了本游记,两个人一起阅看着。
叶倾先是恼他的霸道,皇宫中有天下最大的藏书楼,太子手里的书籍自然也不会少,单单书房里,就有足足五六架子,每架子都是六层,从下一直堆到了顶上,怎么还找不出两本书来?非要两个人看一本!
且书又握在高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