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霄站在她身边,亦在看远处的雪山。言语间,温和而惆怅,就像在跟一个好朋友,谈一些掏心窝的好事情:
“其实,我也不是贪心之人。比如,你的嫁妆,那一百零八车财物,还有三万骑兵,我也不要了;你和裴煊使诡计,让我在玉京受了三月牢狱之灾,我也不计较了。看在你毕竟出钱出力出人帮了我的份上,我娶你做这夏国的皇后,做这夏宫的女主人,如何?”
夜长欢笑。
她心中在想,人的心,原来可以藏得这么深,亦如嵬名霄,日日隐忍,豁达,谦卑,表现得如浮萍般随波逐流,如影子般无足轻重,但那些小愁大怨,陈年谷子烂芝麻的事情,恐怕是夜夜都在掰着指头数的;人的欲,也可以这么浅,亦如她自己。她不稀罕的人,不稀罕的荣华,就算是递到她面前,硬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她只想回去。
“你不用等什么,裴煊不会来。”嵬名霄转头看了看她,一眼就看进了她的心里面。
“……”裴煊怎么会不来?他一定会来救她的。夜长欢嘴上浅笑不答,心里却柔成一池水,温暖,笃定,信任。
“你离开那天,他晕倒的事情,是真,他的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