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元容记起了很多东西,也想通了很多东西。
她的父亲,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又把她们当成了什么。
“容儿。”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畔,她听过了不下千次百次,温柔的,冷淡的,欣喜地,无奈的,凶狠的,还有充满爱怜的。
梦醒了,其实早就醒了,温热划过眼角,她感觉有根手指轻轻地为她拭去,眼前的人早就不再像记忆中的少年,棱角分明,鬓若刀裁,高挺的鼻梁上一双如墨的眼睛早已不在清如水,时光改变了太多东西,包括顾子期,也包括有她。
手指微动,她对上顾子期的眸子,“念儿怎样了。”
胸口的伤像被钝器不停地切割着,疼的人几欲昏迷,自己果然变了,变得充满算计,她不再在乎那些被掩盖在污泥中的真相,不再对肮脏的事实求个水落石出,她不需要任何人的解释。
人生这条路,她走的何其辛苦,摔的头破血流,生命中一道又一道的坎不停地教会她:在这世上,没有完全的对与错,没有泾渭分明的黑与白,只有输和赢。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曜儿的一生,亦是她姜元容的一生。
“无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