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我现在真是当妈了一样。
“那你让我吃啥!”我插着腰朝他吼道。
“出来出来,”彭洲同大高个挤进我的小厨房,厨房瞬间变小了,所以他直接把我推了出去,“回房等着。”
我不太相信他能做出什么花样来,反正不用我动手,那我就歇着呗。
没多久彭洲同端着一碗什么热气腾腾东西放到了书桌上:“起来吃。”
我下床坐到书桌旁,瞄了一眼,原来是炖蛋。
彭洲同把勺子放进我手里:“当心烫。”
我舀了一小口尝了下,挺滑嫩的,也有咸味,我就怕他不调味。
我点点头:“不错。”
彭洲同坐到我边上盯着我吃,我有点尴尬:“你吃过了?”
“嗯。”
“哪儿吃的?”
“单位吃的员工餐。”
“不好吃吧?”
“嗯,你知道的。”
没说几句就没话讲了,我又舀了一大口,发现了彭洲同炖蛋的秘密:里头居然有虾仁!
“哇,你好心机!”我举着虾仁给他看,“冰箱里的?”
“嗯,看见有就放了。”彭洲同托着下巴,盯着我的嘴。
我稍稍侧过身子,不让他看:“你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你们单位居然两周连着放假……”
“我请假的。”
“……”
因为跟我吵架了所以特地回来赔礼道歉的吗?算他有心。
“贺任两个儿子满月了。明天满月酒。”
我一口滚烫的鸡蛋滑下喉咙,烫得我龇牙咧嘴:“我怎么不知道!”
“妈可能忘记跟你说了”彭洲同把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我,“喝一点。”
咕咚咕咚几口水下去,舒服了。还别说,彭洲同做的炖蛋真挺鲜的,一点腥味儿都没有。
“我们怎么送钱?”彭洲同突然问。
“我妈不送吗?”我反问。
“我们是不是该分开送了?我和你,算是和你爸妈分开了吧?”
“有道理,你问问我妈送多少,我们也送多少。”
“嗯,你明天别忘了带。”
“……”
彭洲同把我吃完的碗收去洗了,然后自己去洗澡。
在家呆了几天回来,我的生活作息变得跟我妈一样,熬不到十点就困得不行。不管还在吹头发的彭洲同,我自己关了灯先躺进了被窝。
彭洲同进来见我关了灯关了电视机:“你这么早睡了?”
“嗯。”我已经半入梦状态了,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难得回来,你就这么睡了?”彭洲同在我身侧躺下,把我拉进他怀里。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去。
我感觉他的手从后面伸进我睡衣里,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不准动!过了十点了!”
彭洲同“噗”地笑了出来:“亏你还记得……睡吧。”
然后彭洲同老实了,抱着我暖暖地睡。还是他在家的时候我睡得香,梦都不会做一个。
贺任孩子的满月酒真让我头疼。我去过很多婚礼葬礼,早就熟悉了该穿什么衣服鞋子,配什么样的包。可这满月酒吧,模棱两可的,穿得朴素不行,穿得太隆重又不行。这个时候我就羡慕彭洲同了,不管干什么,穿西装总没错的。
开春之后天气变暖,我好多春装还在娘家,我妈要是早跟我说满月酒的事,我就回家拿过来了,她也是个不靠谱的。
我拿了几条针织连衣裙出来对着镜子试,总感觉不合适。
“穿白的吧,你穿白的好看。”
我盯着手里的白裙子,半信半疑:“那外套穿你买的那个?”
“可以。”
我听他的话把一身穿上,还是觉得奇怪,到底哪儿奇怪呢……
“天呐,我怎么胖了!”
我看着白色连衣裙在我身上绷出一圈肉,我之前穿它的时候明明是松的啊!
我对着镜子又看了看我的脸,下巴一圈肉。
我有点恐慌,在彭洲同面前转了一圈:“彭洲同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原来我的肉都长你身上去了。”彭洲同淡定地说。
“啊……”我心如死灰,连他都说我胖了,那我一定是胖了,这几天一点都没运动,我还洋洋得意没长肉,看来我真是痴人说梦。
“没关系,穿大衣就看不出来了,”彭洲同拢了拢我的大衣,突然笑出来,“怪不得我觉得手感变好了……”
我打掉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我一直身材超好的好吗?什么时候硌过他了!
我继续照镜子,把挽起的头发又放了下来,试图遮一遮我的脸肉,好歹有那么一丁点儿效果。
我穿上一双特别显腿细的高跟鞋,涂上口红,站在彭洲同身旁摆了几个p,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让我这么穿了,原来是要配他的一身银灰西装。
“这样不觉得奇怪了吧?”彭洲同得意地问。
“……”
他一定是个心机男,我已经总结出经验了。
在金光闪烁豪华的宴会厅里,游走着各种穿着华丽的富太太。我妈依旧打扮得像包租婆,从而凸显出我的高雅朴素。
彭洲同带着我跟好多长辈一一打过招呼,然后才在我妈选的座位上坐定。
“兰兰!!!”娟子一屁股坐到我面前,“你好呀!”
我被她突然这一下子吓了一跳,差点打翻酒杯:“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娟子乐得满脸红晕。也许是因为谈恋爱太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