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容孩子气的撅起嘴,在他背后埋下脸拱了几下,闷声闷气的撒娇:“我好饿,还有多久好啊。”
奥德伦特被稚气的笑容恍了一瞬神。
他已经记不起多久没见过的少年这般神情了。他这般年纪,本该无忧无虑上学,谈一场青涩美好的初恋,跌跌撞撞的试图闯荡社会的,可现在,他提前学会了本应这辈子都不懂的杀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然后每日为了生存在青春洋溢的脸上,堆上风尘仆仆的忧虑与y-in郁。
“多这么笑笑。”
“什么?”
原容没听清油锅“噼啪”下男人轻的几乎是呢喃的话语,好奇的睁大眼睛:“你背着我偷说我什么坏话啦!”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奥德伦特宠溺的笑笑,还不熟练使用筷子的手搅拌一下水饺,撇开话题,“快好了,回去坐着准备吃。”
原容欢天喜地的从橱柜下面掏出几个小盘子,倒上醋和香油,步伐轻盈的端进客厅餐桌上。他又去踹开次卧还闭着的屋门,在徐伦凯和秦仲铮惊悚的视线中欢声大笑:“快起床,饭好了!”
但这般粉饰太平的放松日子,注定不会太久。
大年初三,便迎来了艳阳天。2018年y-in历年来的极晚,日历毫不留情进入了2月底,在华夏南方,到了温度回升的日子。
窗沿外沉积许久的坚冰开始融化,污水顺着排水管不住滴答下落,发出令人不悦的声音。
中午,原容收衣服时,不自觉怔怔望着高远辽阔的天空出神。
“今天太阳可真好啊,”花枝玉伸个懒腰,悄摸摸收起她的小猪佩奇儿童大码睡衣,“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和你去,”不知从哪偷听的秦仲铮猛地冒出来,劲健有力的长臂潇洒的一撑墙壁,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开始尬撩,“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万一被流氓拐走怎么办?”
他其实是很俊朗的长相,不似n_ai油小生,而是极具男人味,棱角分明的脸。他的身材也好,既有亚洲人修长苗条,也有军汉专业训练出来不是花架子的肌r_ou_。他约莫一米八八左右,只比奥德伦特矮几手指。
所以他不说话,也不“邪魅”尬撩的时候,简直是男人味爆棚的军痞男神。
可惜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人人有一个。
花枝玉冲天翻个巨大白眼,从秦仲铮胳膊下轻松钻走,嘲讽道:“你确定樊城还有人能流氓过你?”
原容也揶揄的朝秦仲铮笑笑:“秦哥,你的撩妹技巧是2000年版本的吗?”
不知为何,原容今日自早起,便心头充满异样感,在望见阳台上融化的冰水后更甚。
希望是错觉,他苦笑的甩甩头,回到卧室,继续试图感受空气中“腐朽”的力量。
泰芙努特,九柱神之一,古埃及神话中的雨与s-hi气之神,代表着无序、导致食物和尸体腐烂的力量。自池疏那日介绍后,原容便注意感受力量中,除了“水元素”以外的元素回应,可效果微乎其微。
会不会是古代人民理解出了错误?科学发展滞后的地区,总认为是雨水使谷物发霉、腐烂,实则是雨水中涵盖的霉菌、病毒所为。若按此理解,泰芙努特的力量便只是水神单纯升级而已。事实上,原容现在的力量便是如此。
但他隐约觉得,不该这么简单。
“雨、s-hi气……无序,腐烂。”原容呢喃着,再次闭上眼感受元素回应,却毫无异状。
正当他烦躁的挠挠头发,准备放弃去打游戏时,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啪”。
很细微的声音。如果不是原容在闭眼冥想,也会不自觉忽略掉。
他敏锐的睁眼,迅速看向窗外,只见窗户上沾了一滴脏灰。
奇怪,他皱眉,除夕时大扫除,六个人仔仔细细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才对。奥德伦特个子最高,安排给他擦窗户,他可不会偷j,i,an摸滑。
原容谨慎靠近,远远观察了一圈窗外没有异状,才凑过去看。
脏灰粘在窗户外侧,约莫一角钱硬币大小,像涮拖把水ji-an出的泥点,颜色极浅,呈ji-a,he状。位置在窗户沿旁边,很不起眼,可惜窗户刚被擦过,太干净了,放在往日应该看不出来,然而现在显眼极了。
是奥德伦特擦完了ji-an落的脏水?原容不满的撇嘴,等他找物资回来再教训他。
他有些强迫症,看着太难受了,拿起床头纸巾拉开窗擦拭,只是这一擦拭,发现了问题。
纸巾被腐蚀了,灼烧性物质如鲜r_ou_的尸虫,零星灰烬飘散在风中。
原容冷笑着收回手,指尖残留一丝脏灰,隐约刺痛传来,又很快消失,仿佛只是幻觉。
他沉下面色,大步迈回客厅,此时,徐伦凯和奥德伦特刚从k大回来,那里有樊城第二大图书馆,他们把与神话传说相关的书放在茶几上,正在谈话,见原容神情肃穆,投来不解的视线。
“和平日子过去了,兄弟们,”原容抿嘴,扫过神情严肃起来的众人,“‘他们’行动了。”
秦仲铮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一板一眼的分析情况,简洁干练,三言两语阐述出敌方特征,又分析了局势,与方才尬撩的老流氓毫无共通之处。
花枝玉看着他坚毅沉着、线条硬朗锐利的侧颜,不由得喃喃:“你能把自己折腾这么久还单身,也是个人才……”
“你说什么?”秦仲铮不解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