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鞋穿上,动作磨人的一板一眼,磨磨蹭蹭。
她间或用余光去扫李追的身影,他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就像是……被主人吩咐了要在家里乖乖等着主人回来,虽然满心不愿但却听话的用湿漉漉可怜巴巴的眼睛瞅着的奶狗。
只是,眼前这只奶狗显然被伤透了心,他小心翼翼瑟缩着,努力掩藏起自己所有的情绪,一副犯了大错惹主人生气要被永远抛弃前,努力表现着的乖巧模样。
好像这样,主人就会大发善心,原谅他的过错,早日回家。
她做错了吗?
陈细在内心里反问自己。
她不过是坚持自己的原则,25年了,她一直这么过来的。
她眼见着亲生父母因为一个结婚证,分分合合十多年,也眼见着母亲和叔叔,即便没有领结婚证也开心幸福的生活了近十年。
那红色的证书,更像是一个道具,将人死死的所在自己恐惧的界限里,逼迫人慢慢变成一个自己厌恶的控制狂。
但是,她也记得,在这25年间,从来没有一个人,会用那样认真和难过的声音告诉她:她变成什么样都依然会爱她,更担心她会讨厌她自己。
高跟鞋与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