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狙击枪的穿透力,闻所未闻
很多人亲眼见到,一颗子弹刚刚穿透第一个人的脑颅之后,竟然一跃而出,落在了第二个人的眼珠子里,直至最终卡在第三个人的脊柱里,瞬间,带走三位军士的命。
而这样的狙击枪,竟然整整排了数十列。
狙击手的实力绝佳,一个漏掉,必有另一个补上。
明明是最粗矿的战场,这样的精准度却令所有人胆寒。
尸体堆积如山,原本眼看着逃离的曙光近在眼前,此刻,却纷纷已经以头抢地、生机尽失。
这样的震慑,前所未有
这远不是一颗火炮砸在地上的那种危险,而是随时随地自己的命门被人瞄准,下一秒,扣动扳机,直接击中
那种如影随形的窒息感,让后面层层叠叠想要逃离的人,瞬间胆寒。
就连帝国盟军这边,也彻底吓懵了。
裘睿死死地盯着电子屏幕,看着这一切,不知不觉握紧了双拳。
这还仅仅只是狙击枪
若是帝国在军备上还做了其他改良。
这样的破坏力,谁人可挡
风,带出越来越腥臭的血气,赫默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直至,埃文斯忽然从身侧接过一把狙击枪,朝着一个扭头疯狂往主战场重新逃窜的军官射击。
这一刻,空气像是忽然被抽空
那是一个年纪将近半百的军官,身上穿着的制服显示他从军已久,或者是军功不小。
被帝国的炮火及袭击吓得失了神智,双手双脚并用地开始疯狂躲窜。
那些尸体绊住了他的脚踝,他一刻都不愿意耽误,疯疯癫癫地爬起来,在地上继续匍匐,连头都不敢回一瞬。
这一刻,他像是得了幻觉一样,忽然觉得四周扫射的子弹忽然都停了下来。
空气中的温度,变得那么冷。
然后,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从背后瞄准。
那种如影随形的压迫感,像是忽然将他的身形顿住。
胸腔嘶哑地呼吸,他抹了一把脸,血沫染红了他的手。他不知道,这些血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地上的死尸的。只是,无意识地,继续往前爬着,多离开这条缺口一米,便多一分活命的可能。
“咚”
当第一颗子弹没入他右脚脚踝的时候,他盎然惨叫
颤栗的身子止不住地打摆
他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自己的右脚。脚踝被击穿,子弹落在旁边的尸骨中,地上的尸体像是嘲笑他的自不量力一般,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
他不敢再看,继续回头攀爬。
“咚”
第二颗子弹随即卡在他的腰椎上的时候,他痛得像是一个斗兽,理智尽失,疯狂咆哮。
太痛了
太冷了
那种被人像是对待一只野狗一样的完虐,让他多年来趾高气昂的气势一下子龟缩到地底。
这种痛苦,几乎将他逼疯。
“咚”第三颗子弹已经接踵而来,直接穿过了他的右手关节。
“啊”凄惨的叫声让身旁的人全部脸色一白。
只是,当大家望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密密麻麻的帝国狙击手竟然都屏气凝神、立于一边。开枪的,从始至终,只是一人埃文斯。
当年的灭门惨案,多年的卧底纠结,这一切,终于在今天,给出了一个最好的答案。
埃文斯残酷地看着那个苟延残喘的军官,第四枪终于扣响
他的准头非常精切,这一次,对方残了的是一只眼睛。
和他当初一模一样,失去了同样的一只眼。
“救,救命”
绝望的人在嘶吼,在痛苦,犹如砧板上的鱼,被埃文斯一枪一枪的打成腐肉。
四周帝国的军队,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幕,秩序井然。
铎林国及援军这边,却已然濒临奔溃。
十六枪,足足用了十六枪,埃文斯将那个当初屠了他满门的军官终于射杀在这一片静谧恐怖的战场上。
当放下狙的那一瞬,他的眼底带着湿润与解脱,终不过轻轻一笑。转身,郑重向赫默的方向跪倒。
这么多年,谢谢容,让我任意妄为。
这么多年,谢谢您万般庇护,让我心无旁骛。
这么多年,最谢谢您,言出必行,让我报仇雪恨,再无遗憾
风中,所有人的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
唯有赫默,静静地凝视着埃文斯,良久,轻轻一笑。
随着他这一笑,刚刚还一动不动的狙击手们重新架起手中的重狙,朝着呆若木讷的敌军,疯狂射击
血水洒满了大地,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层清洗不掉的污渍。
浓烈的硝烟,弥漫在这片死尸广袤的土地上,盘旋许久,仍无法消散。
美丽的绿洲,依旧还是那个卡齐纳绿洲。
可许多事情,从这一天开始,却截然不同了。
铎林国备战了将近十多年的大战,在这一天被两个人联手直接残暴地逼着落下帷幕。
始作俑者的铎林国皇帝的头颅被吊在d城赫赫有名的黄金城墙上,迎风而立。
铎林国号称最“凶猛好斗”的军士和援军被彻底打到理智尽失,主战场上,尸骨堆起来的山丘,令人无法直视。
所有铎林国的军官集体被执行枪刑,所有军士则集体被废右手。
这样大规模的屠戮,身为最高指挥官的帝国元帅,从头到尾,却连眉梢都不曾挑起。
似乎这世上,没有任何事值得他露出一丝异样的表情。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