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闲珺打断道:“你想说什么?”
梵清惠复杂的看着他,之后深深低下头。
“地尼祖师创奇书之前曾留下一本感言,书内曾提及……提及当年的“机缘”正是那一代魔门圣尊。”
季闲珺还是摸不着头脑。
梵清惠确定四周无人后,深吸一口道:“圣尊与祖师互相爱慕,然而最后各自投身道途并未后悔,只是言及此人时仍是充满复杂,不过后来圣尊消失于人前,祖师也下定闭死关的决心,故而感言录不再有人书写。”
“……”
季闲珺算是明白了,女人自说自话是一种能力,而这种能力,男人不具备所以只能沉默以对。
终于说的差不多的梵清惠神情复杂难辨:“我有幸翻读祖师的感言录,录上谈到圣尊容颜姣好,有无上王者之风,秉性邪意却并非残酷无情之人,因时常持有雪扇,江湖上都以辨识其扇为尊者标识……那把雪山绘有风花……”
剩下的话季闲珺已经不想再听了,梵清惠嘴里冒出来的话一个个钻进耳朵里,明明他根本不想再听。
梵清惠接下来也真的说不下去了,因为环绕季闲珺周身的空气突然发出剧烈的爆响,比之前战斗造成的余波还要厉害,直接清空了这一片的大地。
季闲珺表情y-in沉似水,心中其实已经非常想把某人剥皮拆骨。
本尊的女儿,本尊视若珍宝的家人!
你一个二手货居然真敢糟践她!
“轰隆——!”
又是一声可比开山裂石的巨响,地裂三丈,形成巨大的深坑,季闲珺站在坑洞中心,浑身气势骇人至极。
梵清惠口中所说的雪扇正是季闲珺女婿片刻不离手的风花雪折扇。
今日他出门一时随性拿了这扇子,不想被梵清惠看见道出一个沉埋多年的情史。
梵清惠明显认错了人,见他暴怒居然还面露不忍。
“圣尊……圣尊不必伤怀,今日能在此处见到圣尊,看来那时的失踪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您既然已经破碎虚空,说不得在某日能同地尼祖师再续前缘。”
既然确认季闲珺的“身份”,梵清惠一下子认识到此人的辈分之高绝对当得起自己一句您的。
然而季闲珺没留意她的语气变化,满脑子只剩下四个字。
再——续——前——缘——!
你好!你很好!
季闲珺气笑了,突然有种那个“女婿”说不定真活着,只有吉吉沉骨入墓的震怒。然而理智告诉他,自己去确认过了,他死了,她也死了,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在世上。看着自己心爱女儿的血脉消失殆尽,最终万劫不复。
深吸一口气,他竭力冷静下来,世上能让他如此不似自己的只有他那个视若珍宝的琴师闺女。
季闲珺的大脑启动起来,情报整理的是非常快的。
那个连名字都没记的女婿可能和自己一样具备穿界之能,正是这些武者空中的破碎虚空,当修为心境直达一处后引起的质变,如同修真人口中的天劫,他穿过界限来到敬天始境认识了吉吉,然后那货明明并非完璧之身——原谅他气糊涂了,而且可能真是个处儿?——居然将自己女儿哄走还为他生儿育女←此处应有磨牙声。
季闲珺连连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忍下鞭尸的冲动,继续思考。
他或许是在穿界时遇到意外,也可能是穿界之后遇上意外,在季闲珺的记忆之中,自己收养楼乐姬长大后的几十年敬天始境都不□□稳,他要是哪个时候穿界过来还遇上什么意外,之后再碰上“意外”并不奇怪,也有可能只是遇到“意外”?
呸,这说法真绕脑,总之女婿很可能被本土黑恶势力趁火打劫,也有可能是在穿界时候被天道趁火打劫,或者两个一起,他就是出了意外所以才落得武骨被毁,寿命不长的地步。
等会儿!季闲珺突然想到,难道那个时候女儿和自己说捡到某个东西要腾个地方养一下其实就是在说他?
…………………………我当时以为你要养个受伤的小松鼠什么的!为父教你善良不是让你善良到养个男人在院子里!
季闲珺整个人都不好了,有个没脸男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笑得跟个智障似的满脸嘲讽,如此矛盾的形容一看就是假的,但是他的老父心确实不好了。
吉吉啊!qaq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季闲珺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和地尼传起绯闻,他在意的是自己女儿婚后幸不幸福。
太子长琴:“……………………”
采访一下,你现在啥感觉?
太子长琴:“一点……”
“啊?”
太子长琴扶额:“他要是把这点儿胡思乱想的心思用在我身上也不会变成渣男人设。”
“说得好有道理,我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