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说不出来的愧疚,但又不太明白这种愧疚从何而来:明明这已经是他们之前习惯了的,约定俗成的生活了,但为什么现在她的这种避让,会让她自己觉得这么难受、这样压抑?
连续几天的夜班不是不累的。
重感冒后身体的疲乏感欺骗不了她,更重要的是,心中的那一股郁气也欺骗不了她。每当她躺在办公室里的折叠床时,她的脑海中总是莫名其妙涌上陆途的脸。
他神色不明:不满、嘲讽、嗤笑,甚至是,难过……
于是她只得在迷迷糊糊、睡意朦胧之间拼命思索着,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这种惴惴不安感让她的心一直悬着,一旦入睡立马就坠落下来让她惊醒。
经常醒来后,便是平躺着望着医院的天花板出神。
没有当医生之前,她以为生老病死是人世间最特殊也是最痛苦的别离。
可工作之后,知己却渐渐开始明白,死亡或许算是一种被迫且被逼无奈的分别方式,但绝对不是最特殊的。
人这一生的分离,她见过太多。
久病床前无孝子,一切的忠肝义胆的气概、矢志不渝的感情,都在于时间太短,以至于没有时间逐渐变坏。
那些基于生活鸡毛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