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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魏钦的到来,关于借粮一事都传开了,他们不管萧承佑和魏家如何达到的交易,又要纳哪家的女儿,亦不在意季裳华的想法,他们在意的是什么时候能运来粮草。
男子嘛,都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位高权重的男子,其实很多人家的婚姻都是带着交易目的的,所以,萧承佑要纳了魏皑不足为奇,许多帝王更是如此。
只不过,如今正值战乱,不适宜举办什么纳妾礼,只能等着萧承佑登基,册封魏皑为妃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开了,季裳华自然也听得到,周子琪等人都来劝说过她,左不过是:
“今时不同往日,逾明身上承担很大的责任,娶魏皑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不过是个女子罢了,动摇不了你的地位,萧承佑心里最在意的还是你。你既然是世子妃,以后还会是皇后,应该端庄懂事识大体,不能感情用事,应该想想家国天下。”
道理季裳华都懂,若是她没对萧承佑动心,自然不在意他娶谁,但现在,她知道了自己真的喜欢他,心境自然不同。
于男子而言,不过是娶个女子就能筹集那么多粮草,何乐而不为?于女子而言,也是夫君初始的背叛。
所以,季裳华理解,却不会原谅。
就连林琼箫也来劝她,“裳华,现在事实无法改变,而且依照目前的形势是势在必行,若是你不同意,人人都会说你不明事理,毕竟几十万大军,还有战马,都需要粮草啊。你了解世子,要他杀了那些商人夺取人家的粮食是不可能的。再者,世子对你情深义重,如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以后会补偿你的……”
季裳华笑容苦涩,“不得已而为之,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你们每个人都这样说,可是谁想过我的感受?我理解,我什么都明白,可是让我接受那是不可能的。我也不要什么补偿……无论以后他如何做,都无法弥补我们之间的裂痕……”
林琼箫看她伤心的模样,却不能感同身受,“那你要如何呢?”想到季裳华的性子,她神情一凝,“难道你要离开?”
季裳华目光惆怅,看着门外的红梅,“难道你要让我看到他娶别人吗?还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他的心分给别的女子一半?”
“离开?你要去哪?”林琼箫担忧道。
“他之前让我去云州不就是为了方便娶魏皑吗?既如此,我就去云州,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季裳华语气和表情透露出决绝。
林琼箫蹙眉,“这怎么行?你这样让别人怎么议论?身为世子妃受不了世子纳妾,离家出走?”
季裳华语气冰冷,“我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林姐姐,大哥不会纳妾,你自然不会体会我的痛楚。”
林琼箫叹了口气,“身在高位,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季裳华自嘲一笑,“是啊,这句话早就有人和我说过。我明知道他是个将军,不可能舍弃江山,我明知皇家男子多薄情,可我还是信了他,对他动了心。世间男子多是如此,在江山大义面前,女子是微不足道的,随时可以舍弃的。”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自己过,前世经历她这么快就忘了,再次嫁入皇家也就罢了,竟然还动了心!与其说她恨萧承佑食言,更恨自己轻易相信一个男子。
“我无法与你感同身受。”林琼箫接着道,“但你总该为孩子着想罢?这孩子身份尊贵,不可能让你带走,而且,你要看着属于你们母子的一切将来被别人夺走吗?”
季裳华下意识抚摸了一下小腹,“我不想和背叛我的人有任何牵扯,况且,皇室尔虞我诈,我不想我的孩子参与其中,我会走的远远的,不让他们找到。”
林琼箫还要劝说,季裳华却道,“我累了,想休息了。”
林琼箫满脸忧虑,“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行?你本就体弱,现在有孕在身,这样胡思乱想,病了怎么办?”
季裳华摇摇头,笑道,“放心罢,我睡一觉就好了。”
林琼箫无法,只能出去了,想着让季维之来劝劝她,临走时嘱咐白苏和繁缕一定要让她按时吃饭吃药。
刚走到院子,就看到了脚步匆忙的魏钦。
林琼箫没有多想,直接开口道,“魏公子请慢!”
魏钦闻声回头,看见是林琼箫,眸中略过一抹光彩,客气的拱手道,“林姑娘……不,应该是季夫人。”
林琼箫没看到他目光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声音里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质问,眼神冰凉,“魏公子趁国家有难,为自己谋私利,可觉得有失道义?世子于魏家有恩,你却以怨报德,岂是读书人所为?”
林琼箫向来温婉和煦,这是第一次看到她严词诘问,可见她和季裳华感情极好。
魏钦心中苦笑,想到萧承佑的话,他若无其事道,“季夫人言之有理,可是于在下而言,孝道亦不可泯灭,家父执意如此,我也是无可奈何。”
林琼箫轻笑一声,满是讽刺,“原来魏公子是为了孝道。人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世子免于你魏家抄家灭族之危,你趁火打劫也就罢了,还用孝道做借口,岂非是伪君子?”
魏钦暗叹一声,“请季夫人谅解,父亲身体不好,又牵挂魏家前途只能出此下策。况且,不过是一个女子,于我们两方都有利,何乐而不为?我是个商人,不能做于我们无利之事,那么多粮食,换魏家一个光明前途,世子不吃亏。”
林琼箫感到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