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月下一朵艳丽海棠,舒展了花枝任君采撷。十指紧扣,他的唇四处游移,所过之处留下点点桃花,她肌肤如玉,此刻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妖冶。风沙沙地吹,静谧幽美的夜里,响起一声声婉转低吟。
心神迷醉中,她抬起手臂,无意识的攀上了他的肩膀,急促凌乱的呼吸在他耳畔响起。他抱她很紧,力气很大似要将她融入骨血。
风越来越大了,好像还听到了雨珠的声音,如珠玉落入玉盘。他的声音低哑,在她耳边缠绵,“裳华,唤我。”
“唤我……唤我……”
每次都是这样,一定要她应他,不答应就不放过她。季裳华不情愿的发出娇弱的声音,“逾明,逾明,逾明……行了吧?”
他发出几声悦耳的笑声,俯身在她耳边道,“裳华……裳华……”
一声声,抵死缠绵……
再次睁开眼睛,外面已是天光大亮。床头红烛燃尽,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子,穿过白色绣金床帐,照落在季裳华身上。她下意识揉了揉眼睛,一低头看见凌乱的被褥和雪肌之上点点桃花,不由红了脸,想起了昨夜的旖旎风光。
季裳华唤了一声,白苏和繁缕就进来了。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却什么都没有说。
白苏捧着一套干净的衣裙,将床帐用钩子勾起来,道,“世子妃,世子临走时吩咐奴婢伺候您沐浴。”
季裳华故作镇定,“世子去军中了?”
白苏道,“世子一大早就进宫了。”
季裳华了然,是皇帝召见啊。
*
很快,宫中就传出消息,太后懿旨赐婚延平郡王和宋思芙。实际上,虽然说太后懿旨,实则也和皇帝商议过,皇帝只是道,“太后看着办就好。”
将自己摘了出去。
宫中,御书房。
皇帝坐在御案前,看着面前的萧承佑,问道,“你可知朕一早召见你所为何事?”
“请陛下明示。”萧承佑面色冷淡。
皇帝在外人面前威风得很,在这个儿子面前却有许多无奈。他叹了口气道,“听闻你昨日在太子妃寿宴上和太子对上了?”
萧承佑也不否认,“是太子挑衅在先。”
皇帝冷哼一声,丢了奏本,目光凌厉似乎能洞悉一切,“一个舞姬而已,收下有何不可?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落了太子的面子,太子会放过你?难道你不知宋家回京了?”
萧承佑面不改色,“若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人逼迫,那才叫惹人笑话。”
“你——”皇帝一噎,“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收下那舞姬就等于退让,退让一次,就有第二次,久而久之,就会以为我好欺负,会做出越来越过分之事。”萧承佑冷冷道,“很多事不是我退让就能解决得了的,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皇帝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不禁冷笑两声,“自从成婚后,你的口才可是越发好了,看来,你果真和那丫头相处很好。”
萧承佑不冷不热道,“还要多谢陛下赐婚。”
皇帝像不认识他似的上下看了他一圈,道,“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昨日和太子对上根本不像你现在说的这样冠冕堂皇,你就是为了季裳华,你以为朕在宫中外面的那些传言听不到吗?朕为你赐婚,是想要你得一个助力,而不是让你陷入儿女情长!”
萧承佑没有被皇帝的气势吓住,“陛下以为,以臣的性格,若不是真心喜欢,会主动求陛下赐婚吗?”
皇帝睨他一眼,“谁没有过年轻的时候,你这个年纪有了个和眼的女子也没什么,可再喜欢终究只是个女子,你身为王府世子对她是不是宠爱太过了?从前,对一些宴会你是一概不去,这次为了她不但去了,还和太子杠上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萧承佑淡淡道,“臣不过想保护好心爱之人罢了。”
皇帝又惊又怒,“她虽是你的正妃,你看在辅国公的面子上给她足够的尊重也就罢了,可是,你做的太过了!现在人人皆知你对她的宠爱,你是否真的深陷其中?”
“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并且历久弥珍。”萧承佑就这样承认了,没有一丝一毫的辩解。
历久弥珍?皇帝笑了,萧承佑是在告诉他他对季裳华的情谊会长长久久,不改初衷吗?
“没想到,皇室中居然有你这么一个痴情人,真是没想到啊。”皇帝面色冷沉,“你可知这样会给你带来什么后果?她会成为你的软肋!你不怕有一天被人利用?!”
萧承佑面无表情,“我自会保护好她。在我看来,有了心爱之人,只会让我有更大的力量和信心去和敌人争斗。”
“你——”皇帝哑口无言。他知道这个儿子有多倔强。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不应是大丈夫所为!”
萧承佑轻笑一声,“那敢问陛下,为了权势抛下心爱之人,眼睁睁看她被人害死,也算是大丈夫所为吗?”
皇帝被触及了心底的伤痛,眼底慢慢浸上一抹血色,“你和朕的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如何不能混为一谈,一个男子若是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才会让人嘲笑。”
皇帝冷声道,“朕都是为了你好……”
萧承佑漠然道,“陛下,臣不想让她成为第二个昭阳贵妃。”
皇帝表情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