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巴觉得讽刺,就在刚才,他没有一刀杀掉最后一个不臣服的人,这些老人、女人和孩子还只看着。
现在他们臣服了,安巴的人即刻比上官知多出来。
安巴看向上官知,眸子里转动不定。上官知一直提防他,对他这眼神用不着意外。这是给别人出力气,上官知留的还有力气。但他装着身子摇晃的比安巴还要厉害,对着安巴走过去。
两个人都看出对方的用意。
上官知从不相信安巴,安巴近距离在上官知手下吃过一次亏。距离一步一步的拉近,两个人的心思也接近碰撞。
上官知想的是,再次拿下这小子,给他个狠狠的教训。安巴想的是,拿下他,让他的千军万马这就给自己用。如果他没有千军万马,就让这些人给自己当奴隶。
“看!”
识墨忽然一抬手,指向远处的山坡。
夕阳下最后的一道霞光里,一匹马一个人静静的伫立在山岭上。仿佛,自亘古以来,坚守着她的地盘。
“楚姑娘!”安巴一惊。
上官知自然是畅快的笑了,他这种畅快发自内心,笑的和楚姑娘身后有千军万马没有区别。
公子素来是相信楚姑娘。
施央也笑了。
别的人也笑了。
差一点儿开始的风波就此有所消散,因为所有人都看到楚姑娘身后出来一匹马,马上有一个人对着这里过来。
尊贵的统帅楚姑娘有话要说。
尊贵的统帅楚姑娘一个人在山岭上,就足以震撼住见识过的安巴老爷。
大家等着这个人过来,近了,见是吉沙阿奶。
上官知对安巴笑道:“上回见面,你说想见见吉沙阿奶,这不,楚姑娘为我们压阵,随便的送她回来看看。”
“吉沙阿奶?”
新降服的人中,有人叫着。
吉沙阿奶到了,对安巴行礼:“楚姑娘听说安巴老爷又收回一些族人,怕他们认不清你现在的面容,让我回来帮您。”
安巴露出喜色。
确实如此,这里的旧族人都认得吉沙阿奶。
“楚姑娘想的真周到啊。”安巴说着。
上官知点点头,由衷的笑让人一看就不怀疑,而且他笑的温暖无比。
是种底气可憾山岳的笑。
“楚姑娘让我们归队,你修整部落,我们就不留下了。”
安巴说好,送上官知到营外,和他亲切的道别。
刚才似乎也许可能会出来的不愉快,好似没有发生过。本来呢,也只存在于两个人的心中,确实没有发生。
上官知打马上山岭,对楚芊眠笑得见牙不见眼:“他信了。”
尊贵的统帅楚姑娘一个人出现在山岭上,也足够吓人用。
楚芊眠并不急着走,往下注视着:“和豺狼为伍,不得不时刻敲打。”拨转马头,在上官知的护送下,来到河边。
这条路线,是安巴对上官知说过地方后,两个人来看地形时,上官知发现。
晚上到了,夏天的山林里水上相对安全些。
“谢谢你,又帮了我一回。”上官知柔声。
楚芊眠嗔怪:“他如果起了疑心,你就前功尽弃,我们难道没有危险吗?”
“是啊,所以你又一回功不可没。”陷于情恋中的人,永远有个巧唇舌:“所以我要谢你,等回去,我请你吃饭,你可不许说不来。”
“不跟你说了。”
这种话极普通,但当事人总是能听出异样。异样在哪里?却又挑不出来。
楚芊眠把身前一个大堆东西上,揭开一个竹编筐盖:“稷哥,和哥哥道别。”
天热,楚芊眠用个竹筐把太子负在身前。
火把光下面,太子在里面蹲着,双手捧着个小小的肉点心在吃。
他如果坐着,也很可爱。却是蹲着的。这姿势也好,肉乎乎小手也好,和小松鼠模样一样也好,让人爱到心坎上。仰起脸儿一笑,嘻嘻一声,把一半肉点心送上来:“哥哥。”
上官知和楚芊眠喜出望外:“这一句很清楚,稷哥说话真早。”
“几个好。”稷哥又开始了。
上官知抬起手,准备摸摸他脑袋。忽然,林中风刮过,大的有些不寻常。
楚芊眠双手往前一护,弓起身子,把太子护到怀中。
施央等人提高警戒。
风过去,只是一阵风。上官知含笑着,把手放到楚芊眠简单的发髻上摸了摸:“没事,快上船吧。”
有她在,就是各种放心。
楚芊眠担心为主,风也会吹到发髻上,她没有发现。忙道:“我们走了,你们也早早到山洞里歇息,不要在山林里乱走。”
夜里,危险远比白天高。
上到船后,楚芊眠回想到。当时上官公子的姿势和手势,他拍了自己的头?
楚芊眠很不高兴。
出自于对太子的关爱,他对自己的照顾满意。但是,芊眠姑娘不是小孩子,外人用这种动作不合适。再来,上官公子你还有郡主呢。
是了,改天提醒他和郡主通信,让益王府发兵。
水声哗哗中,楚芊眠舒服了。益王为什么没有离京,她在逃难路上听说。
为上官公子而往好处想,益王和郡主有可能在找,却还没有找到他。这件,足够芊眠姑娘再看个笑话。
芊眠姑娘自己的父母亲也没有找到她,但是,这与敲打式看个笑话有什么关系。
她这就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