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扬起嘴角,任由那饱满的情绪冲撞激荡,笑容随之盛放。
“姜哥!”远在闻山的王霸龙等得不耐。
“跟他们说,再等三天,皮都给我绷紧了,谁不想混了趁早说,滚回去给我
跟车!”王霸龙挑选的都是信得过的手下,只是从正月候命到现在,任谁都会滋
生几分懈怠。
“那要是三天后……”
“这个不用你操心。”姜尚尧交代完王霸龙,转头通知光耀,“你再去审计
局一趟,刘忠汉的大闺女读了快一年大学,提醒一下援手资助他闺女上学的是谁
。这个人情是时候该还了。”
安排好所有事,他将脚下油门一踩到底。黑夜中的石原高速,灯光如带,铁
灰色的卡宴像滑进流动的星河中。
“你等我。”内心隐隐有个声音在许诺。
而庆娣,放下手机后,站在电脑桌前眺望窗外夜色良久。简短的两个字“我
会”,诱发的是心中不枯不灭的爱,她曾深深将之禁锢,也曾仓惶避走,直视它
的存在,反而令人心生平静。
这一番忙碌,夜已深沉,再折转回钱柜似无必要。她给谭圆圆打了个电话,
听说正准备散场,而秦晟刚刚离开,庆娣临窗坐下,缪思如絮。
她写了近百字的歉语准备发短信给秦晟,略一思忖又一字字删除掉。她想,
或许宛转的方式更适合处理今天的尴尬,但面对真实的自我,何须怯懦?
电话接通后,那边沉默着,秦晟似在等待她的解释。
“对不起,有个老朋友找来,耽搁了太多时间。”
“我快到你家楼下了,等会见面说。”秦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那好,我等你。”庆娣披了件开襟外套下楼,在小店买了杯朗姆酒味的可
爱多后,她静候在街角。正撕着勺子的包装纸,秦晟的大众驶近前,停在她身侧
。
车窗无声滑下,秦晟注视她数秒,嘴角笑意由淡而深。
“要不要来一个?”庆娣隔着车门问。
他从善如流地点头。
庆娣多买了一杯,绕去另一边,“今晚起风了,浮尘好大。”
四九城的春季,常有沙尘涨天。秦晟问:“那去附近找个地方坐坐?”
“算了吧,就在车里说说话。”庆娣递给他一杯,“试试,我最爱的口味。
”
他目光若有深意,“据说女人心情不好就爱吃甜食。”
“嘴上多吃点甜的,心就不觉得苦了。”庆娣一晃神,然后自嘲地笑,“曾
经对某人说过同样的话。……总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不知不觉地就会想起他。
太久了,深植在心里,潜移默化为生命的一部分,用尽方法也割舍不去,只得接
受他的存在。”
“今晚中途离开为的就是他?”
庆娣黯然点头。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坦诚?阴险?磊落?诡诈?几乎往昔任何一个正面的形容,如今俱都能用反
义词来诠释他的蜕变。“他……很复杂。”
听来乏善可陈,殊无可取之处。秦晟怀有几分好奇,“据说,你在结婚前夕
离开了闻山?”
“彭大哥告诉过你关于我的事?”
“小飞只是说了个大概,我并没有深入调查过。一来对你不尊重;二来,凭
心而论,我更希望有一天有幸亲耳听你讲诉细节。”他语气慎重而缓慢。
“那要多谢你的尊重。如果和你交个朋友也要接受政审,我完全不能接受。
”见他难得露出些许窘态,庆娣莞尔。“是,当初婚纱照已经拍了,突然发生了
一件事让我体悟到一个被刻意忽略的事实,我是他感情的附属品。”
随着一声叹息,车里陷入长时间的沉寂。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女性,比常人更了解自己内心的需要。”
“你太抬举我了,我也是寻常人,而且是再平常不过的女人。”
在这世上,能一击而中,轻易令他心防溃守的女人实在是凤毛麟角。秦晟微
笑,并不多加争辩。
“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已经了解到他的缺点,难以忍受与他的婚姻,何必
重蹈覆辙?”一丝细微的喟叹后,她像对秦晟,更像是对自己剖析内心:“当初
痛下决心离开,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预见到可能的悲剧。即使是现在,这段
感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