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在地。呆怔中,爱娣迈过满地碎片进了小房间收拾行李。
向雷脸色灰败,“爱娣,爱娣。”他说着追进去,没注意他妈与他姐对视一
眼,也尾随进来。
向雷讷讷的哀求爱娣置若罔闻,收拾衣物时,看见结婚时大姑子送的金饰,
她冷笑一声,拨弄到床的另一头,只拿了妈妈送的一条链子和一对耳环。
向雷他妈张张嘴,又把话吞了回去。
最后翻到抽屉底的存折,爱娣扔在床上,“我想你们也不会让我拿了这个离
开。向雷,你收好了。”
她走出厅里,向雷又追了出来,却被背后的姐姐拽住衣袖,“过几天就回来
的,你着什么急?”
爱娣抿紧嘴,只是错身时对公公说了句:“爸,保重身体。”
她走出门口,想起什么,顿住脚回身将小包里的钥匙扔进去,直视向雷姐姐
说:“是,我还会回来的,我还要拿回我的存折,那是我的辛苦钱。我一个人的
。”
第 96 章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送上。 诸多诗词歌赋将女性比喻为广袤丰沃的原野
。因为天赋的的坚忍和善良,可以涵纳万千天象,雷霆闪电,狂风骤雨,即使遭
遇燎原的火,逞凶肆虐中被剥夺了所有生机,依然会在灰烬里孕育新的希望。
庆娣不相信爱娣会因此一蹶不振,但是这个过程实在与劫难无异。在得知妹
妹已经搬离向家后,她再是坐不住。最颓唐的时刻,她一定要在妹妹身边,握住
妹妹的指尖。一如儿时般相互依傍。
第二日有早机可以回原州,但想一想那数个小时的等待,庆娣如困兽般坐立
不安。她收拾行李从西站随便坐上一趟路经石家庄的火车,到了之后可以转凌晨
四点多的那趟过路车回闻山。
清晨姜尚尧在石家庄火车站前接到她。
晨曦洒在他的短发上,庆娣一时目眩,回视他双眼,几乎溺入那两潭深沉的
温柔中。“你真来了?”
“放心,黑子打了电话给我,在你家附近的旅店里找到你妹妹。他给换到梁
队老婆那宾馆去了。”
庆娣没料到他已经帮忙安顿好了爱娣,怔然点了点头。
他哄她上后座躺一会,自己和小邓换了个位置。庆娣披着他的外套,此心安
处是熟悉的气息,是他浓眉下平静的眼睛。他从倒后镜中捕捉到她默默的注视,
看了邻座打盹的小邓一眼,轻声对她说:“睡一会,回去正好一起吃中午饭,快
的话说不准能赶上给你妹妹送早餐。”
她抿嘴微笑,滞重的心轻松了些。“辛苦你了。”
他在倒后镜里做出佯怒的表情。
车速平稳,气氛宁静,庆娣焦虑了一宿,一放松随即沉入黑甜梦境。
前半夜,爱娣第二次住进小旅馆,已经没有上次般害怕。小小的一间房,她
将门窗反锁了,缩坐在床头。不隔音的一侧墙壁传来劣质床垫弹簧吱嘎的声音和
压抑的闷哼,她数着那节奏,反而笑了。
地球上的同一时间里,总有人笑,总有人哭。今天凑巧轮到她倒霉而已。
她该考虑未来怎么办,但这一刻脑子和心一样空洞。隔壁倒是好体力,吱嘎
了近半个小时,终于传来最后一声放纵的呻吟。满室归于寂静后,爱娣空洞洞的
心泛出些微庆幸来。
结婚两三年,她和向雷每月的次数还不够一个巴掌的。那么小的家,隔壁是
爹妈,客厅是他姐和孩子,向雷睡得又早,每回摸黑凑合着整几下就鸣金收兵。
老这样,爱娣对那事也没了兴趣。向雷他妈骂她肚子不争气,她以前不是不着急
,也去检查过,检查完没事又偷偷劝了向雷也去。结果令向雷很是沮丧,精子稀
少存活率超低。
既不勤耕地又不多撒种,哪来的孩子呢?
现在回想来,反倒是好事。如果真有了孩子,她不确定自己的选择。或者如
此时一般坚定,或者就像妈妈那样把一生耗进去。
当初为了男人的颜面,她答应了向雷不和人多嘴。到头来,自己受委屈的时
候,他连挺身为她说句公道话的勇气也没有。
睁眼瞎的她以前究竟看上向雷什么?笑起来像景程,实心眼也像景程,她那
会甚至觉得向雷比景程还好,因为向雷听话。可他不止听她的话,他更听他妈妈
和姐姐的话。如果换做倔脾气的景程,他老婆被婆婆和大姑子欺负的时候,他会
怎样做?会懦弱地站在一边看着吗?
抱着腿一会难过一会笑的,等待天亮的时间竟然如此难熬。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爱娣吓了一跳。小旅馆不同宾馆酒店,多得是三教九流
的人。半夜时分,谁知门外的是醉汉还是混蛋。她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希望外面
的人知难而退。
可敲门声更大了些,又伴着旅馆老板的声音喊:“109,你有客人找。”
爱娣一下慌了神,她才不信会有什么客人。她还专挑了娘家附近的旅馆,向
雷就算四处找她,也没这么快到。难道是黑店?
她在袋子里摸索着,想找个东西当武器用。
哪知外头已经闹了起来。隔壁的人吱呀一声开了门,冲门外过道上的人骂说
:“小兔崽子活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