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千夜哥哥不会那么对我。”凝雪毫不犹豫打断他。她用眸光对上那黑漆瞳仁,很是坚定。蓝亦征随即一笑,又轻轻付上她的耳畔,“想不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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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太子妃娘娘,那不是凝雪姑娘吗?”
才行至洛秋庭,便看见令晨儿带着丫鬟走了过来,丫鬟附在令晨儿嘴边说着什么,目光不断变换,凝雪悚然一惊,倒站的愣住。她料想,令晨儿是来找麻烦的,她定是十分憎恨自己,憎恨她害死了她哥哥
凝雪低头不语,这刻,不管令晨儿要如何为难,随她就好。凝雪并不打算反抗。到底,令晨儿确实是因为自己,才会在大婚之日痛失最重要的亲人,她本该偿还她的
见令晨儿慢慢走近自己,凝雪鼓起勇气抬眼看她,可却不见令晨儿眼中流露任何悲愤之色,有的,只是平淡,近乎诡异的平淡。
“凝雪,我希望你能到哥哥的灵牌前为他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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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凝雪跟在她身后,心悬揣测,多少有些惶惶不安。
“怕什么,难道怕我会杀了你不成?”令晨儿突然转过头来看向她,冷冷笑道。凝雪心中惶急忐忑,被她看出心思,越显慌乱,尤其是看见身边丫鬟凝在唇边那一抹诡谲,总觉得颇有深意。
她跟着她们回了榴沐阁。
刚踏进,丫鬟便快速的关了门窗。凝雪很是诧异,只见屋内霎时就暗了下来,点了烛火,真像夜晚。跟着,令晨儿带她来到一间内阁,那灵台上搁置着,正是令至煊的牌位。
看及此,泪水便再也忍不住涌了出。
她总记得,令仕煊是那般温和的一个男子
“去吧。”令晨儿示意丫鬟递给她一炷香,在看见凝雪的眼泪后,令晨儿的目光反倒更冷森起来,却也不开口怨骂半句,只是看着。
凝雪接过,屈膝跪在了灵牌前。焚香的烟雾缭绕,缕缕都是化不开的悲,她亦一阵阵的感到恍惚,凝雪伏在地上拜了三拜,跟着站起身,正要将燃香插进香炉
忽的,颈后传来一阵灼痛。
她惊诧的回过头,便看见丫鬟赶紧跪了下来,手中掉落了香烛。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一时手滑”
“怎么回事!一点小事也做不好!还不快去拿烫伤药来!”
令晨儿怒斥着丫鬟,只见丫鬟战战兢兢的从柜里取来一瓶膏药,急急替凝雪抹了上。凝雪倒没怎么在意,这伤并不严重,只是被焚香轻微灼了一灼,看看时辰,她起身准备离去,令晨儿没继续挽留,倒亲自送她出了门口。
“你以为他真的会爱你吗?”
还没走远,募的,令晨儿叫住了她。
凝雪呆呆的站着,似被惊雷击中,只是站着,并未回头。令晨儿追了几步上来,以轻蔑目光直直望着她,“别忘了,你只是弱小族落送来的祭品,他不会真的喜欢你,你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玩腻了,你也就没有了价值,到时候,你一定会很惨”
耳后传来几声刺耳的轻笑,令晨儿这番话,似击中她心头最脆弱的那部分,烙的她的心生痛。她亦没再继续停留,径直的就离了去。
到底是不是,她今夜一定要弄个明白
“娘娘?”
见令晨儿呆愣伫立,只望着那抹娇倩的身影终化在薄薄雾气中,眸光弥蒙,身边丫鬟才轻唤了一声。
“帝宫凉薄,男子皆寡性除掉一个,不知往后还有多少个‘宋凝雪’呢”
正文 誓言
昏黄的烛火在七星台上跃跃而燃,印着窗纸上拉长的人影,就如那日,她第一次见他的时一样。
凝雪茫然站在天骥殿门前的台阶,竟久久的徘徊。
今日来,就是为了确定一件事,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却胆怯起来。
“宋姑娘,太子殿下宣您入殿。”
不多久,太监福海出来传了话。虽恭敬,可眼神明显充满不屑。她也没理会,看来是被他发现了。凝雪深吸了口气,慢慢步入殿中。
他正伏在案前,埋在一摞一摞的文书间。
橙色流光下,他皱眉的样子十分好看她走过几步,呆呆的望着,竟像生了根似的站在了他面前。
“放肆!见到太子殿下,还不赶快跪下行礼!”
太监一声怒叫,凝雪吓的心头一颤,屈膝而跪,可抖动着双唇,许久也喊不出称呼
是该叫他“太子殿下”,还是,“千夜哥哥”?
此时,冷千夜已放下文书,只见他淡笑着向她走来,竟弯下腰,亲自扶她起身。一旁的福海看的咋舌惊愕,直到冷千夜冷眼扫过他,他慌忙又跪了下来。
“海福,记住,以后,她可以不用行礼。”冷千夜的声音依旧平淡,可海福却不住的打着哆嗦,连连称是,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待到殿门再次合上时,偌大的殿里便只剩了她与他。
“千夜哥哥!”
见四下无人,她这才甜甜的唤了一声。
冷千夜亦笑着拥她坐下,“这是什么东西?”他指着她手中的竹篮。lt;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