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不谙世事的初生之犊,他有太多羁绊,如果当真抛却其他,做出什么无可挽回地冲动,那才真真是不负责任,不顾后果,在其位,谋其政,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倘若只为逞一时之快,到时,自保尚且不能,说什么一生一世地承诺,再好听,也是空口白话。
所以,三年前,在父亲和他都能够承受地底限内,他们达成协定,顾小北可以不嫁,但前提是,她必须离开,其间,顾灏南不得有任何干预。
透过烟雾缭绕,他望向她,眸如寒星,“都过去了,我以为,没有必要再提。”他这样说着,仿佛无足轻重。
她揪住手下的被单,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她是真的希望,他们能够彼此坦诚,好好儿地把话都说开。
“如果我说,我很在意,我觉得很有必要,你是不是愿意给我一个解释,”顿了顿,她自嘲地笑笑,“至少敷衍一下我。”
他无话可说,指节一松,他放掉燃尽的烟蒂,又点燃一根,沉闷地吸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再迁就他一次,也许他真的有所谓不能说的苦衷,“那好,不提三年前,就说现在,你都订婚了,又说着要我回到你身边的话,做出你很在意我的样子,那又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眯起眼睛,流露出惑人的光华,“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规划我们的未来。”如果他们之间,充满着太多的不可控素,那么他,实在做不到,承诺她一生一世,他只希望,她能信任并且依赖他,他们步调一致,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下去。
他还是在回避她的问题,连最后一丝勇气也消磨殆尽,她终于明白,他要的,不是沟通,只是单方面地,他以为的,他希望的,他规划的将来。
她冷哼,“规划?未来?你一边筹备着婚礼,一边又把我规划进你的将来,难不成还想将我从外甥规划成情妇,坐享齐人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