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她回去。”沈家恩扶了永心上车,又给她扣上安全带。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的红灯前,沈家恩扭头看去,她已是睡着了,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垂下来,眼角还有一滴晶莹的泪珠将落未落,脸上因醉酒透着娇艳的红,她双唇微动咕哝一声,换了个更舒服的睡姿继续沉睡。他仿似受到蛊惑,俯身吻下去,唇齿间是淡淡微甜的酒精味道,她蜷缩在椅子上,犹如刚出生的婴儿,安宁沉静。他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又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
他知道他应该送她回去,可是她此刻就在他的身边,这样美好,再也不会像醒时般挣扎抗拒,他把车子开到酒店,抱了她走进房间,放在床上,低头凝视。他伸手抚过她的脸,她的唇,她在睡梦中只觉得脸上身上都热辣辣的烧的厉害,嗓子发涩,她呢喃着,“水,水。”
沈家恩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过来,扶她起来喝了,她心满意足的又躺下睡过去。
他临窗而立,窗外的那棵大树,上面开着大朵大朵纯白如雪的花,在夜风下微微摇晃,一些花瓣落下来,在空中飘荡着转了圈又落到地上。他恍惚中仿佛又听到她一叠声的叫他“大懒猪”,他趁她吃东西的时候亲她,两个人在浴缸里欢快的踩着被子,他们一起合唱《选择》,“ 我一定会爱你,到地久到天长,我一定会陪你,到海枯到石烂,就算回到从前,这仍是我唯一决定,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这是我们的选择。”
他们跌跌撞撞的绕了那么多的弯路,如今她又回到他的身边,就在他的眼前。他走到床边,脱去外套扔在地上,俯身下去,急促的吻她,吻她的额,她的眉,她的脸。她睡的正舒服,只觉得脸上温热□□,她双手推过去,嘴上喃喃着,“别闹,逸承。”
他猛的停住,脸还埋在他的颈窝间,她已趁机侧过身去,甜甜睡去。
他坐起身来,脸色灰败。
她手机铃声欢快的响起,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沈逸承的声音,“你在哪里?”
“她睡着了。”他冷着声音回。
沈逸承提高声音,“她在哪里?”
他却已关了手机扔到一边去,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睡梦中的她,双唇微翘,脸庞红粉扉扉,如春日里的花,明媚盛开,她离他这样近,可是又那样远。他终于站起来,拾起地上的外套走出房间,合上房门。
他驾了车,一路缓缓的开去,可是并不知道该开到哪里去?何处才是自己的家?或者他根本已没有家。他整个人仿似在梦境中一般,路两边的街灯如无数明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他茫然的左拐右拐,最后把车靠路边停了,抬眼望去,其实并看不到那套房子,可是恍惚中他却又好像看到她在夕阳西下中,蹦蹦跳跳的朝大门外走去,欢快的犹如一只小鹿。
卧室黑暗,没有开灯,沈逸承陷在沙发中,脸色阴鸷灰暗,他无数次的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永远重复着,“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愤怒的扔过手机,手机以直线方式急速的撞上墙壁,发出剧烈的响声,而后破裂开来溅落在地上。他在椅子上坐了一夜,她要他相信她,他便相信她,原来他才是那个傻子。他握紧拳头,指甲一直深陷掌心,两边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只要想到他们两个人整夜的在一起,他就血脉喷张,愤怒的无法抑制。
他望着窗外,万籁俱静,只要她回来,他便能第一时间听到看到,黑暗渐渐隐去,他的耐心也一点点的流失。一瞬间,整个世界通透光亮起来,新的一天来临。他站起来,走进洗手间梳洗,台面上摆放着她许多细碎的物品,他一挥手,东西都全都滚落在地,而后他跨过去,换了干净的衣服,连早餐也没有吃,驾了车直奔公司。
一路上他把车子开的飞快,其实他车技很好,可是平时很少开快车,只有在特别生气的时候才会飙车,大清早的,路上车子很少,他油门踩到底,车子瞬间增速到一百八十码,从公司到家里不过也就一刻钟。
他走到办公室,按了内线,吩咐任若西,“让黄总监他们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召开紧急会议。”
无论之前他在公司怎样处处干涉阻挠针对他,他都一味忍让,他并不想把私事带到工作上,可是他越发的名目张党步步进逼,连接着调任开除他的得力下属,如今他就奉陪到底,陪他玩下去,看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沈家恩下午刚到公司,立刻就有心腹向他汇报,负责龙吟山度假村项目的高总监涉嫌贪污违规操作,已被公司停止待查,沈逸承临时委派黄振华任总监。”
沈家恩径直往沈逸承办公室走来,门外的任若西见他面色不佳,连忙站起来说,“沈副总,沈总他们正在里面。。。”,她的话未说完,沈家恩已是推门进去,任若西赶紧跟进去,脸色为难。
“你先出去吧。”沈逸承吩咐。
陈经理见状也站起来说,“那我就按照这计划书上的去做。”
沈家恩待他们出去,目光咄咄逼人,问,“为什么要停高志峰的职?”
沈逸承拉开抽屉,取出一只文件袋扔在桌子上,“证据都在这里面,你自己拿去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