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心湄懒懒地一笑:“不用了,我对这些应酬没兴趣,而且现在也没心情。”
知道她又想到安圣基了,佩佩连忙岔开话题:“看那边有个骑马场,心湄,你会骑马么?我带你去骑马!”
蓝心湄心头一跳——好主意!
她骑过一次马,虽然是小时候的事了。
但是那种在风中自由驰骋的感觉是那么令人着迷,就好似所有的烦恼和忧愁,全部都被放飞到了水晶石一般的天空!
血脉中,突然涌起一种原始的渴望!
“去吧,不会我教你!”
佩佩不由分说地扯着蓝心湄去了马场。
看守的饲养员,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是认识佩佩的,招呼道:“侄小姐,你来了?好久不见,都想你了呢!”
“恩,我带了我的朋友!”佩佩笑着道,“王大叔,你给我朋友牵一批比较温顺的马儿吧!”
王大叔看了看蓝心湄,憨厚地笑了笑:“这位小姐好精致的人儿呢,我看那匹新买进来的‘雪儿’很适合她!”
佩佩高兴地喊道:“是啊是啊,那匹白马我知道的!漂亮极了,心湄,真的好适合你!”
蓝心湄却把眼光投向宽广的养马场边一匹完全不合群,独自在那里落寞地徘徊着的黑马。
其他的马儿都在阳光下悠闲地散着步,时而交头接耳,仪态十分高贵,相处的也十分友好,似乎一群贵族。
唯有那匹不合群的黑马,眼珠闪过一道精光,然而却又那么孤独跟寂寞,一个人在阴暗的看不到阳光的角落,眼神倔强,似乎根本对那些优雅的踱着步,啃食着青草的马儿完全不屑一顾,懒得和他们为伍!
蓝心湄看到那匹黑色的马儿,心头没来由生起一股又怜惜又感伤的情绪来。
她觉得这匹马和自己很像……
一个人,孤单,倔强。
轻轻地笑了笑,对着那位王大叔说:“大叔,我想骑这匹马,可以吗?”
王大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色微变,轻声道:“蓝小姐,你确定?”
“嗯!我喜欢它,它叫什么名字?”
王大叔脸上浮起一丝不可理解的迷惑来,随后道:“哦,这匹马儿啊,老爷曾经叫它lly,就是英国话里头,孤单的意思,因为看着它总是一个呆着,孤孤单单的,也不和其他同伴一起玩,所以就给它取了这么个怪名字……”
“lly……”蓝心湄默默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也很合她的心意。
缓缓道:“王大叔,那麻烦你把它牵过来好吗?我想骑一骑它,说不定能够和它交上朋友!”
王大叔叹了口气:“蓝小姐,你确定吗?lly它的脾气非常不好,除了老爷之外,几乎没有人能够驾驭得了它!上一回,有位牛高马大的少爷过来做客,想要骑它,却被它给摔了下去,差点摔得骨折呢!”
“这样爆烈的性子,倒是值得一试!”
蓝心湄微微一笑,扶好马鞍,纤腰轻扭,干净利落地跨上它的背!
佩佩在旁边急的尖叫道:“心湄!你又不是很会骑马!别做那么危险的事!骑一匹温顺的不好吗?”
蓝心湄坐在马背上,黑色的马儿衬托着她黑色的裙子,黑发飘散在蓝色的天空下,有种线条凛冽的美感,她的笑容也是凉凉的,令人不能逼视,“我现在心情不好,就不想骑一匹温顺的,或许这一匹脾气不温顺的马,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呢?”
她话音未落,那匹lly已经非常烦躁地开始抖动起身子,打起响鼻,眼瞳中也满是不忿的火焰!
蓝心湄纤细的身子,差点被它颠下来!
马蹄在地上恨恨刨着,喉中发出烦闷的嘶吼。
想必,它真的很不喜欢别人骑它!
佩佩急得跺脚:“快下来快下来!我可不想看你被摔断腿!”
蓝心湄没管佩佩,勒紧缰绳,弯下身,在lly的耳边轻轻道:“我知道你喜欢自由自在,我也很喜欢,我现在并没有把你当做一匹马,而是把你当做一个渴望自由的灵魂,我们一起开始一段旅程,怎样?我知道你也很需要朋友,现在你愿意让我骑你了吗?”
lly竟然似乎也好像听得懂人话,耳朵微微转了转,眼瞳中闪过一丝琥珀色。
随即,竟然也不再摇动身躯,载着蓝心湄在骑马场上跑了起来!
一边,王大叔困惑地擦了擦眼睛,转头问佩佩:“这位蓝小姐真是不简单,竟然能够驾驭这匹马!它连我的话都不听!”
佩佩舔了舔嘴唇,心中也觉得十分不解,嘴巴上说:“王大叔您可不知道!我这位好朋友,那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人长得漂亮,成绩又好,你看,就连骑马都比别人强!”
王大叔低叹道:“是呀是呀!我老王也管了二十多年的马匹了,这匹什么lly的性子我都摸不透,就好像个小孩子一样,脾气又大,不但不合群,又不愿意跟人接近,可是这位小姐竟然能够顺顺利利地骑上它,真是太不简单了,看起来,倒是像多年的好友,这也是种缘分啊!”
此时,在那栋开满蔷薇花的别墅二楼,安圣基放下手中的一颗黑子在棋盘上,凝神眺望着远方。
此处距离马场有一段距离,远远的,看不清马场上人儿的模样。
只是看到一匹漆黑的马儿,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又好像一个惊叹号在碧草如茵的马场中肆意地绽放,而马背上的人儿有着纤细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