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其余人也俱是一惊。
太子带着一行人缓缓而来。
“别怕。”魏枕月拍拍俞眉安的手,才又解释道,“适才太子殿下半道上与公主遇着了,因而才让我们先行一步来寻阿远,他们跟着过来。没想到你们在这里闹开了,有什么事,都到殿下面前分辨去吧。”
言罢,她又不悦地盯了一眼霍铮,似在怪他不知好歹,
那厢,霍汶和长宁已并行而至,身后跟着了一群人。
霍昭等人只能暂时抛开眼前争执,朝霍汶躬身行礼,唯独霍铮,仍背着众人站着,一声不吭。
“皇兄……这人……好眼熟!啊——”长宁公主的眼却已越瞪越大。蓦地,她惊讶地叫出声来。她认出他了。
“太子殿下来得正好,此人对我无礼,我怀疑他要行刺我,就请殿下将此人拿下!”霍昭上前一步,恶人先告状。
“你胡说!”长宁先骂了声,人跟着从马背上翻下,朝霍铮飞奔而去,“我二皇兄怎么可能刺杀你!”
众人皆愣住。
二皇兄?
长宁已经跑过去,一把抱住霍铮的手,开心道:“二皇兄,你终于回来了?”
霍铮终于转身,无奈地开口:“长宁,先把手放开好吗?”
“不放,放了你又要跑。”长宁公主死死巴着他,同时倨傲地朝霍昭挑眉做了鬼脸。
魏枕月已经呆住。这人竟是传说中病体孱弱的晋王?难怪他刚才敢那样说话,她却还劝他向霍昭道歉,这脸丢大了。如此一想,她臊得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霍昭也已微怔。这趟进京,他父亲交代过,整个京城,有三个年轻人是惹不得的,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魏家的将军魏眠曦,这最后一个,便是从来没人见过真面目的晋王霍铮。
明明是个病体孱弱的废物,可为何他父亲却如此忌惮他?
“世子莫怪我这弟弟,他向来无礼惯了,对谁都这样。”霍汶亦从马上翻下,笑着缓步上前。
“不敢。”霍昭咬咬牙,今日这气,他只能强忍了。
霍汶的话却没完。
“你们大概不知道吧,我这弟弟在宫里也是这般无礼的,见了谁都不行礼。没办法,父皇母后疼他,赐他特权,便是在父皇面前,他也无须行礼。这普天之下,他恐怕不会向任何人低头了。”霍汶虽是笑着,言语却有些冰意,朝着霍昭,话中有警告之意。
一个见了皇帝都不必行礼的人,怎么可能向第二人行礼?
霍昭那心便如坠冰湖,当下朝霍铮躬身:“晋王殿下,今日是霍昭无礼,还请殿下恕罪。”
霍铮没理他,只顾着掰开长宁的八爪手。
“好了,都是一家人,你也别这么多礼,都把他纵得目中无人了。”霍汶笑着打了圆场,又道,“既然遇见了,你们就都来见见晋王吧,他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想见一面可不容易!”
“见过晋王殿下!”随着霍汶一句话,四周的人皆俯首行礼。
俞眉远站霍铮身后,见所有人都低头行礼,她一个人孤零零站着着实碍眼,便也跟着行礼。
可这礼才行到一半,她就被人扶起。
霍铮跟后脑长眼似的,眨眼间就到她身前。
众人便听到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
“我说过,特许你不必向我行礼,亦可直呼我的名讳,你忘了?”
“……”俞眉远被遗忘了许久,在这一刻成为全场焦点。
☆、第90章训弟
四周的人仍旧躬身一片,霍铮并不言语,他将手指置于唇瓣,吹了个响哨。
众人只闻得几声马蹄飞纵声响,旁边的树林里奔出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来。
“你不是要回去?走吧。”霍铮压根不理其他人,径自上了马,只朝着俞眉远道。
约是没想到霍铮在人前会如此目空一切,竟连太子都没放在眼里,与她印象中的少年相去甚远,俞眉远有些惊讶。她下意识地窥了眼霍汶,霍汶见她望来,冲她点点头,并未在意霍铮的傲慢。
看了眼还保持行礼状的诸人,俞眉远决定还是先走一步,否则一会她该被人围住乱问一气了。如此想着,她当即点头,翻身上了自己的马。
霍铮便不再多言,轻叱一声,与俞眉远一前一后朝外纵马而去,把众人远远抛开。
俞眉远痛快极了。哪怕回去之后免不了被杜老太太和蕙夫人一顿猜疑,她也觉得爽快。无须顾忌他人目光,恣意妄为的滋味,真叫人身心愉快,就算她只是狐假虎威。
“皇兄,我去找二皇兄了,你们慢慢玩儿。”长宁眼珠一转,跟着翻身上马,只远远抛来一句话,人已追着铮远二人而去。
马蹄声响歇去,霍汶笑着替霍铮免了众人的礼。
谁也没有料到传闻中的晋王霍铮竟是这般模样,又思及他病体孱弱,在场的人心头百味杂陈,或惋惜遗憾,或怨怒庆幸……
魏枕月傻傻盯着霍铮消失的方向,满脑袋只剩下个衣袂纷飞的背影与那双冰冽的眼眸。
……
草场最偏僻的一顶帐篷紧挨飞凤行馆所在的小山。这里并非往来必经之路,因此四周除了驻守的军队外,就连宫人都很少。霍铮将俞眉远带到这里后,就让她在帐篷里候着,他却离开了。
俞眉远只好独自呆在帐篷里。
帐篷不大,但布置得舒适,铺了玉簟的软榻躺起来解乏又冰凉,俞眉远倚上去就不想再动了。帐内的窗子都开着,光线明亮,窗前只蒙了防蚊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