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只滚烫的手臂却一个使力,将自己甩到她背上,继而开口,“该往哪里走?”
趴在束游背上,妖鸾有些气闷,“那个叫做文都的,是你什么人?最喜欢的男人吗?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这样大反应,你为什么还是这样对我一点都不好,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自己答应的,那人也死了…”
叽叽喳喳的麻雀声,让束游有些头疼,但却似乎驱散了那样多的迷雾,也让她能从那种不断用枝桠在人的**上的**,带出血腥的画面中逃开…所以她没有制止。
“你的眼睛,可能是因为那个咒灵要了生人的身体导致那人的血液有毒的关系才会暂时模糊的,等我们离开了我可以试着帮你看一下,能好的。”
见束游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妖鸾干脆换了个话题,却还是继续说着。
这一次,他得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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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出桃林回到胜城城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夜里,当初去时,他们使用轻功自然跑得极快,而这般一路走来,却耗费了多得多的时间。
却不知道在他们这样辛苦行来的一日里,有两个人生了多少忧愁与思虑,痛苦与挣扎。
承诺过会一会儿来见自己的人却根本没有出现——文都不得不产生了一种,与人约定好了私奔,却忽然被人放了鸽子的痛感,更加之,自己再不是…干净的,被丢掉,也是正常的,不是吗?
这样的想法,在那雍容与华贵的宫殿里,产生了一个瞬间,下一刻,却被那金百两色交错的宽袍男子从自己脑海中极快速的赶了出去——他知道自己喜欢上的女子,是说到便会做到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她——于是,一日的忐忑不安,便集结在那人可能会发生的所有意外的上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与文都的忧虑不同,胜城城内的一间客栈里,某个蜷缩在厚实的被褥后头,屋子里还点了好些炭盆的男子,却恼怒的,甚至是咒骂的诅咒了那让自己心头难安的人,一日。
可是说到底,那种看不见人的感觉,还是让人有些小小的恐慌…被丢掉过一次,便是一世了。
夜里,当妖鸾指着路,与背着自己的束游一道出现在谭叹所在的客栈的时候,客栈已经打烊了很久。
不过一间小小的客栈,对于高手来说——即便是看不见的,却也算不得难题就是了。
只是当这两只几乎和落水狗一般的男女敲打谭叹屋子前的门时,里头那裹得跟熊一般的男子却动也没动——谭叹大致知道会是谁,除了那女人和那个只会在自己这里来找气受的少年,他想不出还会有谁?
是以根本不愿去开门!
也根本无需开门——对那二人来说,有门与无门,都是一样的。
果不其然,紧闭的门被人碰的一声撞开,那狼狈的两条人影便闯了进来——
谭叹还没来得及发怒、惊讶、或者说话,便只能瞪着那二人朝着他床铺的位置跌跌撞撞而来,期间他听到那少年有些虚弱的声音——听得他一惊:“她发烧了,烧得很厉害,你快——”
与那少年的声音相比,那‘扑通’一声便倒在自己床上的身影倒是更快一些。
谭叹有些恼怒,但却还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摸到这倒在自己床上的人露在外头的肌肤——他本意只是随意感觉一下的,但手一接触到,却突然叫了起来——
“好烫!她,她烧了多久了?!”
脱口而出的话里,带了丝颤抖,还有些隐而含糊的什么,若是寻常,则绝是听不到的。
妖鸾想要开口,但视线却已经开始模糊,望着那难得的离了那裹了满身的被褥跳下床去的男子,忽然便合上了眼睛…在合上眼睛的刹那,他似乎看到这男人急得跳脚的模样…于是便笑了…
第六十八章 不知所措
本是畏寒畏得不得了的人,此刻却赤着脚站在地上,连鞋袜也忘记穿的转过身子便狂的要往外头跑——
却冷不丁被一只感觉灼热的手拽住胳膊。
谭叹一怔,对上一双有些模糊的眼睛。
他心头一哽,几乎要落下泪来——他从未见这人,有过这般神情,她不总是,恶质的、讨厌的、得意洋洋、又或者——是下作卑鄙的,可为什么,这样一个人,此刻却得了这般…可怜的眼?却听得:“我没事…”
“…我,我又没要管你,你有事没事与我何干!”
可脱口而出的话,却与胸中那种难受的情绪截然相反,不过到这时,他才忽然感觉到了脚底心传来的阵阵凉意。
于是甩开这手臂,弯了腰,套上鞋袜,没理会身后的人,出了门。
虽然嘴巴里这样说着,可谭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因为这人才出来的。但也没傻得自己去找大夫,径自下了楼,寻到店小二,给了人一只金的耳坠子,得了人答应帮忙去叫大夫,他这才又回了房。
屋子里妖鸾昏了过去,束游虽然还有意识,到了这会儿,却也开始有些迷迷糊糊,甚至可说是神志不清了——但也是因为如此,谭叹才终于得了次机会近距离的打量起这人来。
也不是没有看过她,若说实话的话,其实他总在看她的。
虽然多是因为看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