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僵硬的看着那一步一步走进来的女子——一个,比起现在的小姐,漂亮得多的女子…雅致的样子,倒是挺像从前的小姐。
苏华并不愿意惊扰了这人,但文都却在她进来的第一瞬间,便从桌子边上抬了头看她——她恍惚有种错觉,他透过自己,在看着什么人的样子…
忽然的,极忽然的,她便有了一种感觉——其实这男子,心中有人的吧…
“臣苏华,见过陛下!”
一抚膝上宽袍,苏华跪下,跪得,竟有种心甘情愿的感觉——心甘情愿,跪给一个男子——心中有些好笑,她不曾想,自己这一世清傲,说要寻这世上最特别的男子,还竟真给她找到了!
不知道是如何开始的,苏华没有印象,约莫是这人起了身,面色如常的坐到床上。
在男子当中,或者也算上女子,他应该都算是高的了,与自己相比竟也不过伯仲,她本是想过抱他的,但一见着那般平静的模样,便只跟在他身后。
坐上床,还当真像个女侍一般为他褪下外裳…
苏华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接触男子身体似的,心头乱跳——看着那被自己褪下的外裳,她竟有种自己在亵渎这人的错觉,但是——轻轻扯开那里边衣裳,一眼望见那小小的茱萸上头,贴近心口的位置,一朵极小的梅花殷红——看得她,脑中一片迷糊,唐突茫然的便凑了身子上去。
但不曾吻到他的唇——身下身体,并不推拒自己的动作,可那僵硬的感觉,和无论如何也不愿转过让她亲吻的脸——让她有种自己在强迫人的感觉,而事实上,或者她这动作还真是强迫人——
心头有些气恼,但——哪怕他心中有人了,可自己,自己方才那一瞬也将心给了,若是,若是能得了他身子——他们,不都是在乎第一个得了自己身子的人的么?
会不会,可不可能——能赶上那些她来不及参与的部分?
轻巧的吻,落在文都侧过去的脖子上头,而那落在自己身上的手,柔和而带着取悦的味道——与,小姐,给自己的那两次,都不一样,一丝半点也么有让自己疼的可能——可是——
他合上了眼,不愿看,或者说,让自己意识到此刻自己竟…得…
摸到自己身下的手,隔了衣裳,揉…揉弄…他…
胸口涌起恶心的感觉,但却硬生生压下——他知道若不她,也总会有个,不是小姐的女子,不是…小姐的女子…
僵硬的没有拒绝那触碰,可那合上的眼角,却极是平静的落下透明的物体…
他知道自己在让自己死去…一片一片的,剥落自己心上那些小的一些盼望,一些他从来不会有,却在那传令的小官一次一次带回来的话里,升起的盼望…
死一般安静的身体,半点也不动作,让苏华有些恼了,而特别是那不让自己碰触的唇——竟让她心中升起嫉妒——嫉妒那,让这人在自己身边落下泪,让他这般僵硬的感觉自己,的人来。
而这般的嫉妒,猛然一下便像是被火给点燃了,她固执的扭过他的头,突然就重重吻上那厚薄适中的唇,甚至略在那双颊使力,迫着他张开嘴,便一霎时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贪婪的吮吸那唇里的甜蜜。
“唔…”
本是像尸体一般僵硬的身体,猛然之间便颤抖起来,只不知那般颤抖,是怕的或是气的,苏华之感觉自己口中猛然升起一股铁锈的味道便被人像是要要求生一般的推了——
可她是习武的女子,而他是养在深闺里的男人。
“朕今日,不用你伺候了,退下!”
与寻常男子遇到此刻这般状况不同,苏华见到自己身下这人,唇边溢出血色,她知道那是自己唇上的血,被他咬破的,却意外他竟这般平静,冷沉了声音。
“陛下莫怕,臣知道陛下是初次…”
“放开朕。”
“陛下迟早得许身予人,臣自认…”
“滚——”
低沉的声音,近乎吼叫一般自文都唇里吐出来,一双原本平静的眼睛,霎时恍若充了血,唇内那让他作呕的侵入感…那侵入,那血的味道…
“朕说滚,你没有听到吗?!”
文都不知道自己竟也能说出遮掩激狂的话,但却瞪着那压在自己身上就是不推开的人,心中第一次的,升起杀意——
“臣得闵相相信,今日…是以,陛下便纵使是要杀臣,臣也…”
苏华原本也不曾预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执着,但这人越是推拒,她便越是——
却听到那样冷,却带着激狂,甚至毫不掩饰的杀意:“闵相?呵,朕自然不得抚了闵相面子,朕也不杀你,朕当然不杀你,朕只杀你,父母高堂,姊妹兄弟,妯娌亲人,四海朋友,朕只杀,你身旁所有爱者,一个不留!”
若小姐在此,必然不会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自他口中吐出,若说是她,或者才——
可文都知道,此刻的他,若真——他会迟疑吗?杀人?
胸口升起冷笑...
第六十章 贞锁白沙
听着人离去的脚步声,文都苦笑,一面却忍不住唤了宫人进来备上沐浴用具。
整个人浸泡在温热的水中时,无法克制的升起不适,苦涩的牵起一抹笑意,嘲笑着自己竟然是身心合一到有些愚蠢的人——当初,小姐为了旁人喝醉而碰自己,他都能因为心头的不适而毫无感觉,今日又怎会觉得,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嘲笑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