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发烧,即使是半陷入了昏迷状态,叶落尘的身体底子摆在那里,警觉性还是不低的。被这样火辣辣的目光一直盯着看,就算是个死人恐怕也要诈尸了,更何况是她?
不过叶落尘还是能觉察出这是叶无惜的目光,所以只是睁开眼睛与她对视,没有直接动手:“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要出城吗?”叶落尘的嗓音十分沙哑,她现在讲话一定非常困难。
叶无惜忙倒了一杯水来给她润嗓子,又道:“师父暂时先不要说话,等好了再说话!”
叶落尘听话地没有在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你今日怎么不出城去接你皇兄?这可是你亲哥哥啊!
叶无惜笑着给叶落尘换了敷额头的毛巾,才不慌不忙地说:“我说过了,师父才是我最重要的人。哥哥虽然难得回来一次,可师父也难得生病一次,我总要留下来好好照顾师父才是。”
“... ...”叶落尘听叶无惜的话总觉得分外别扭,这口气怎么听着不像在惋惜自己生病的事,而是对自己之前没有生过病感到无奈?这小丫头胆子越来越肥了,竟然趁自己口不能言的时候调侃自己。
叶无惜早就摸准了叶落尘的脾性,一看她的小表情哪里能不知道自家师父这是恼羞成怒了,忙顺毛安抚说:“师父你可别生气,我发誓师父生病了我比谁都心疼。”只是现在的师父真的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
叶落尘现在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实在没工夫与叶无惜多做计较,她又躺了回去。行了吧,叶无惜眼带笑意就带笑意吧,反正自己现在虚弱得一比,有个人伺候自己也是件好事。
... ...
城外,墨清良率文武百官在城外迎接大皇子回宫,早早地便过去了。皇后早逝,后宫之中有资格来这里的人也不过一个太后,一个叶无惜。太后年纪大了,也没了这份心思,可是想不到叶无惜也说有事不来了。
听到清荷所说的话,墨清良的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说:“她又有什么事?”
清荷被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说:“皇上,其实是落尘姑娘生病了,公主不放心姑娘一个人在府上。”
墨清良有些说不出话来,虽然叶无惜一直没说过,但是他应该可以想象得到叶落尘对叶无惜的重要性。叶无惜和宁青冼失踪那年,无惜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娃娃的,应当是叶落尘y-in差阳错捡到了她,这么多年也是叶落尘带大了她,叶落尘于她比父母双亲还要重要也是难怪的事。只是今日这么大的事,她到底还是太任性了。
“朕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她,今日的夜宴必须要来。”
“是!”清荷忙应不迭。
墨子湛回京,虽然有父皇带着朝臣出来接他,可他却没有多么高兴,反而是一直在人群中看来看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明斐文上前一步,轻声在他耳边道:“将军应当先去见皇上一面,钰公主或许在宫中等您回去!”
墨子湛这才点了点头,往墨清良那边走了一点儿,跪下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皇儿快快起来!”墨清良上前一步将墨子湛扶了起来,父子这么多年未曾见面,不管内里如何,至少在外人面前还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墨清良在这方面一直很有分寸:“皇儿镇守边关多年,立下了汗马之功。”
墨子湛在心里冷笑一声,汗马之功?你怕的只是我功高震主威胁你的皇位吧?否则也不会一有机会就要下诏让自己进京,还是怕自己在边关坐拥三十万大军反叛,一发不可收拾吧?
“父皇严重了,儿臣只是做了儿臣该做的事。”
一行人回到宫中,夜宴却还未曾开始,墨子湛便先去泰安宫见了太后娘娘。要说皇后娘娘最疼爱的,还是这个自幼养在身边长大的孙儿,只可惜孙儿这么多年不曾回京,她也只能想想了。乍一见到墨子湛,太后娘娘几乎要落下泪来。
“皇祖母,子湛不孝,这么多年未能回来看看您!”墨子湛跪在太后娘娘面前请罪。
太后忙将他拉了起来,说:“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你的为难之处哀家还能不知道吗?只可惜哀家帮不了你,说到底还是哀家对不住你。”
祖孙两个人又互相安慰了许久,太后才问:“子湛,你见过子钰了吗?”
墨子湛摇了摇头,眸中是说不出来的失望,几乎等不到晚宴开始了,他忙向太后打听:“皇祖母已经见过子钰了,她可好?她是不是与母后长得很像?她为什么这么多都没有回宫?... ...”墨子湛一下子问了许多问题,让太后娘娘应接不暇。
太后无奈地说了一句:“也不差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会儿见到她了你再亲自问她就是了。不过哀家可以告诉你,这个绝对是你的亲妹妹。”
太后之所以敢这么肯定,说到底还是因为叶落尘身上的神龙虚影。世人皆知皇室血脉身带图腾,公主为凤,皇子为龙,可偏偏墨子钰从一出生便与旁人不一样,她出生那日国有异象现,加上她身上的图腾非凤是龙,有高人语言她才是将来的天下之主。可她只是一个女儿身,如何能当得起这天下之主的名头?所有知道详情的人都当墨子钰是不祥之人,皇后这才带了她出宫祈福。当初知道真相的人几乎都被灭了口,旁人若要伪装成小公主进宫几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