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炼低头看着底下的人,淡淡道:“擅闯者,死。”
她的两侧分别站了两人,清一色的玄衣,脸上神色各异,却似乎都对眼前的景象极有兴趣。
下头的人屡犯受阻,现下都已是火冒三丈的状态,有人忍不住啐道:“琼绝宫什么时候成了连颖山庄的打手了?哼,我看那叶临寒就是个……”
“唔——”
飞镖直直插入那人的喉咙,皮肉绽裂,浓血淌了满地……
历来琼绝宫宫主手下皆有两大护法,身法诡谲,武功奇高,她们生来只有两件事,从宫主之命、护宫主之命,绝无二心。
飞花落叶卷了满地,郑千澜和叶临寒迎着对面的人一路打到中庭,背后是一棵花期已过的碧桃树,郑千澜侧身一避,两指夹住那小弟子的剑,避免他的剑锋伤到根枝。
“你……”那小弟子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行了,阿衍。”莫虚的笑声传入耳畔,叶临寒自然地走到郑千澜旁边,酣战的二人不知怎的就停了下来。
郑千澜对莫虚拱了拱手,笑道:“多谢道长相助之恩。”
莫虚捻了捻胡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贫道可没有拜帖。”
郑千澜讪讪一笑,说道:“方才不过一时权宜,道长若是较真起来,这连颖山庄哪里还能有好砖好瓦,道长此举……”
话刚说了一半,郑千澜只觉手上有一股凉意袭来,转头便见叶临寒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郑千澜会意地拍了拍他的手,小声道:“乖,等会儿再夸你。”
那莫虚是何等人物,郑千澜声音虽小,却还是被他字句无差地听了去,他看了看叶临寒,笑道:“《上琼心法》果然深不可测,叶宫主年纪轻轻就能练到如此境界,实在令人敬佩。”
叶临寒挑挑眉,笑道:“道长乃一代宗师,而在下声名败坏,道长这样说……”
莫虚摇摇头,笑道:“贫道纵横江湖半生,这是非黑白对的是心,与叶宫主又有何干系?”
叶临寒微微一愣,眼中的笑意仿佛有几分到了心底,他道:“道长当日提起家父,方才又说与我琼绝宫素有渊源,不知是托词还是……”
“宫主。”一道黑影略过,不久前还身在庄外的红炼跪到叶临寒的身边,沉声道:“宫里传来消息,赫公子的状况不容乐观。”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俱是一变。
郑千澜看了看叶临寒,说道:“壑山雪莲我已拿到手,现在回去,那小子的命该还保得住。”
叶临寒看郑千澜连开玩笑的功夫都省下了,脸上的神情也顿时凝重了不少。
莫虚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赫公子出事了……”
“他出什么事了?”那小弟子突然横插一句。
郑千澜看着他略微蹙起的眉,脸上的神情反倒轻松了些,只听他笑道:“薄情负心,被美人债主缠上了。”
小弟子道:“那不是你吗?”
郑千澜微微一愣,他看了看叶临寒,认真道:“我负你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来来去去,莫虚对叶郑二人的相处模式也算是有些见解,想起赫楚的状况,他不由提醒道:“二位还是速速前往琼绝宫为好,外头那些事便交由贫道吧。”
郑千澜望着莫虚,脸上浮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待他日我大哥出关,在下必与其登门致谢。”
莫虚颔首道:“贫道静候二位大驾光临。”
……
小道两旁的景色飞驰而过,马蹄声声作响,留下一路烟尘,叶临寒控着手里的缰绳,笑道:“你当真相信那莫虚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