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初,就放八天,我自己搭车回去”卢瑟把老师的话据实相告,卢妈妈挂完电话依然不敢相信“老卢啊,儿子真的挺不容易的,回来给他好好补补身体,狗日的高考,要了我儿子的半条命了”卢妈妈像所有文化程度不高的中年妇女那样有一股泼辣的粗鄙,她没做过儿子跃出农门飞黄腾达的美梦,她努力地爱着卢瑟,给卢瑟力所能及的最好的一切,但不要求卢瑟做最好的儿子,拿最好的成绩回报自己的付出,她固执地认为那是一种交易,不是母亲。
黑板上的数字一天天变少,墙上的日历在年末时撕得比街道上被狂风洗劫一空的树木还要单薄,逝去的日子像枯叶越积越多,能残留下来的养分却很少,卢瑟像夸父追日一般追赶时间,高山一般的习题册一座又一座,卢瑟夜夜昏灯照壁,像枕戈待旦的士兵。
卢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对比着被父母养得肥嘟嘟的陈云飞更是明显,可是眼睛里有一股茂盛的生命力在闪烁,月考进步明显的卢瑟在班上得到班主任的当众表扬,很多人都把惊讶的目光投向这个腰杆挺得笔直的少年,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个叫卢瑟的同班同学。
卢瑟不再习惯性地低着头,他坦然的接受这些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