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做过什么
进到宫中,本以为会被皇帝关押起来,也不知道这皇帝到底在想什么,竟是把我带到了毓秀宫,毓秀宫对我来说并不算陌生,先帝如妃在时,我经常被召进宫中来,如妃去世后,才没再来过。
如妃是阿爹的堂妹,性子冷冷清清,因着膝下无子,便常常将我召进宫中陪伴,但每每召进宫后却又放任我一人在毓秀宫乱跑,并不大陪我玩。
人人都说如妃并不受宠,然而,我在宫中时,每日都会看到先帝来这宫中坐坐,如妃不大搭理我,先帝倒是经常会将我从毓秀宫带到他的书房,偶尔会问我喜不喜欢宫里的生活,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这个四四方方的大笼子,里面的每个人都是动辄下跪,让人很头疼,记得第一次见到先帝时,一屋子人皆跪在地上,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如妃猛的一扯,膝盖在地上碰得生疼生疼,打那以后,我便更不喜欢来了。
是以,在如妃去世后,我竟有种解脱了的感觉,我能深深的感觉得到如妃并不大喜欢我,至今我都想不明白如妃既然不喜欢我,又为何会常常召我入宫。
我住的地方依旧是小时候来时常常住的地方,这么多年竟也没有变样,那张被我用小刀刻着满满宋谨言名字的桌子还摆在窗边。
恍恍惚惚中,似能看到我闲来无事趴在桌子上认认真真刻着宋谨言的名字,一笔一划,那时候我刚刚学会写他的名字,总是边写边抱怨他那个“谨”字比划真多。
而如妃每每看到我刻宋谨言的名字时,都是冷笑,冷到骨子里的笑,似在笑我无知。
我实在搞不清楚皇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似乎也并不急着逼我说出朱雀令的下落,只是将我软禁在这毓秀宫中,每天来探上那么一次,问上那么一句:“想起来没?”
然,今天皇上没来,来的倒是从小便与我不对盘的容妃宋慎行。
我实实在在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身边没有带一个丫头,一进门二话不说便赏了我一个耳掴子,半边脸生疼生疼,抬起眼,却见她眼睛有些红肿,宋慎行向来要强,至少长这么大,我还从未见她在我面前红过眼圈,当下心中便是一紧。
果然,我还没说什么,她又是一巴掌打过来。被打了左脸要是右脸再给她打,那我便是傻了。
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狠狠把她甩到一边:“够了你!宋慎行,我不欠你什么。”
她怔了怔,随即又大笑起来:“是啊,你不欠我什么,那一巴掌是替我哥打的。”
听得她这样说,我更是来火:“我自认为我也没有欠宋谨言什么,要论欠,也是他欠了我们韩家。”
“我哥下半身几乎不能动了,都是因为你,你敢说你不欠他什么?”宋慎行突然开口。
心中突的一窒,疼痛似从心底蔓延至指尖,我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你说什么?”
“韩烟,你说我哥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四年前你引火自焚他足足醉生梦死两年,好不容易振作起来,你又出现在他面前,这次倒好,为了救你,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前几天才醒过来,下班身却完全没了知觉,苏恒说,他可能这辈子都这样了,这下你满意了?”
宋谨言……难怪这么久了,他居然连找我的没有找过,难怪我走的时候,顾遥他总是欲言又止,提了几次宋谨言却什么都没有说。难怪前一段时间总是觉得心神不宁。
“你说什么?”心中虽然隐隐有些感觉,我却不愿意相信她的话,心中所有的怨,所有的恨,在听到宋谨言下半身瘫痪时皆消失不见,唯有心慌,几乎是上前抓住宋慎行的衣领,又一次问:“你刚刚说什么?”
宋慎行一把推开我,我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春末的地板还有些凉,这一跌,跌得肚子隐隐有些发疼,我却无暇去管这个。
“你不是走了吗?我哥拿命救你,你醒来后却一声不吭的离开,韩烟,我见过没心没肺的,却没见过你这么没心没肺的,真不知道我哥看上你哪一点,你配不上他!”宋慎行说完,转身离开。
“你给我说清楚,宋谨言怎么会受伤?”顾不上腹部的隐隐疼痛,我抓住宋慎行的衣袖。韩家的变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除去刚刚恢复记忆时一时接受不了宋谨言所做的时,嘴上说不想再见到他,但那都是在明白他平安无事的份上,如今一听到他出事,什么也顾不得了,这时,我才总算明白为何苏恒当初即便是以为一刀杀了苏老庄主,也要护着一刀离开。
宋慎行转过身,唇角弯起,似笑非笑:“怎么会受伤?到底是你命大还是我哥倒霉?从你回来后,他就护你护得跟什么似的,你知道你回京的这半个月我派出了多少人去杀你吗?派出去的人皆有去无回,都被他在暗中解决,他竟然为了你跟我这个亲妹妹对着干,好不容易把他支到永州才有机会对你下手,偏偏他又在最后关头赶了回来,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房梁榻在他身上,你被他牢牢护在身下什么事都没有,他却被房顶上榻下来的房梁压断了脊椎。”
“……”我被宋慎行的话怔在原地动弹不得,她说,是宋谨言从火海中救了我,他那时候不明明应该还在永州吗?当初醒来的时候,见到顾遥,便以为是顾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