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人,因为研究的领域相同,毕业了也经常联系,偶尔还会一起出去玩。”
裴楚打开了手机:“叫什么名字?”
“他很少在我跟前提他们,只有我问起来才会跟我说两句,一个姓柯,发音听上去是柯田,还有一个姓凌,名字我不清楚。”
“你见过吗?“
她摇头。
裴楚又问:“他平时会有什么比较异常的举动吗?任何举动都可以,只要是让你觉得奇怪的。”
还是摇头。
“你知道他在研究一些什么东西吗?”
“神经方面的吧,”她试探着说,“我是学文学的,所以不是很清楚。”
“他在大学里面跟哪个老师走得比较近?”
“哦,这个我记得。”她无意识地笑了笑,“他有个很崇拜的老师,叫做宋什么的,我们大一刚在一起的时候,几乎天天要听他说起那个老师是怎么厉害,我还吃过他的醋……”
裴楚的手一顿,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来。
“……但是那个老师在他大二还是大三的时候就调职了,之后就没有听他提起过了。啊,你刚才问我他异常的举动,他每年到了夏末初秋的时候,就会在家里摆一炷香,说是要纪念一个过世的朋友,但是我不记得他身边有什么朋友过世了。”
夏末初秋,是宋辰逸的忌日。
裴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肺部被冰冷的空气充满了。那个已经死去了这么久的人,到今天还能无处不在,在他的周身留下无数的影子,像是很久以前陪他玩解谜游戏,他无论如何都解不出来了,摔了碗发火,宋辰逸就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无言的目光如影随形的,好像永远不会消失。
不仅仅是他,还有巫连,巫赫,蓝野霖,俞里……这些人全都被困在了宋辰逸的y-in影里,如同一个巨大的怪圈……
裴楚舔了舔自己干燥的下嘴唇,让自己从负面的情绪里面平静下来:“你知道一个叫做蓝野霖的人么?”
“知道,是俞里的学长,大学的时候经常听他提起。”
“他们关系怎么样,毕业后有联系么?”
“我不清楚,应该没有联系了吧,毕业就很少提到他了。”
“你听说过‘观象师’这个词吗?”
摇头。林小姐似乎已经有些累了,微微歪这头,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神色。
裴楚把手机收了起来,被雨水打s-hi的地方已经冷透了,冷得他四肢发僵。
他给了林小姐最高级别的暗示,注视着她的眼睛,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
“俞里有没有接受过任何形式的脑部手术?有没有表现过任何超乎常人的记忆力、计算能力或者感染力?”
林小姐脸上的空白扩大,茫然地看着他,却不愿意开口说话。
“回答我。”裴楚说,“你的丈夫,是不是一个隐藏的异能者?”
林小姐像是死机了一样,保持着那个迷茫地表情,好像突然就听不懂裴楚的话了。裴楚皱起眉,她整个人都是一抖,随后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得撕心裂肺,苍白的脸上涌起了不健康的红潮。裴楚吓了一跳,解除了催眠模式,伸手扶住她,一边帮她拍背一边按了床头的铃。
医生很快就过来了,几个护士围着她,裴楚一直退到门口,看着她有些疑惑地扶着护士的手,咳嗽声慢慢平稳了下去,在她把目光投过来之前转身出了门。
巫赫就在门外等着他,微微皱起眉,摸了一下他冰凉的手:“脸色这么差?问出什么了?”
裴楚打了个冷颤,大步往回走,只道:“那个护工有问题么?”
“问题不大。”巫赫说,“别管这事了,我们先回去吧。”
裴楚坐进车里,巫赫把暖气开到最大,调头出了车库。外面还在下雨,天已经全黑了,裴楚有些饿,盯着外面飞速掠过的各种餐厅,脑子里想得却是今天俞里妻子说的那些话。巫赫问了一句他什么,他没有听清,转过头来,正对上了巫赫闷闷不乐的脸。
“嗯?”裴楚回过神来,“好好开车,红灯要完了。”
巫赫跟着车流一起过了马路,又问了一次,这次裴楚听清楚了。
“跟宋辰逸有关系么?”
裴楚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几秒,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了起来。
“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刚才想的全是俞里的事情。”裴楚说,“他会不会是一个隐藏的异能者,会不会是宋辰逸以前的助手,在医务组里有没有动什么手脚,到底给了你母亲一封什么东西。”
巫赫的嘴角轻轻一动,余光悄悄地看了裴楚一眼。裴楚靠在车窗上,认真地注视着驾驶座上那张被外面的灯光打亮的脸:“然后想着你会不会被什么人陷害,我该怎么做才好……真是奇怪,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mí_hún_yào?“
巫赫笑了起来,眼角甚至弯出了细细的褶皱,棱廓被外面的车灯蒙上了一层暖色的光,从裴楚的角度看过去温柔得不可思议:“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在宋辰逸的办公室里。那时候我还只有15岁吧,来j大找巫连,路过办公室的时候从门缝里看了你一眼,正看到你那双眼睛和眼角的泪痣,回去之后就像中毒了一样,还特地学了速写,把你的样子画了下来。”
巫赫的声音里带了点嗔意:“明明是你给我下了mí_hún_yào,反而还怪起我来了?”
巫赫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