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力见地膝行几步,跪到他爹跟前去。
“唉!真是冤孽。”杜百年很有些气恼地道:“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处理家事的?你都多大的人了?一天到晚地瞎忙什么?连自己院子里的这点儿事都处理不好。”
“儿子无能。”云轩乖乖地领骂。
“你还知道!”杜百年余怒未消:“以前小墨逃家,你说是因为他倨傲,不服管教,现在千锦也逃家了,他也是因为倨傲不服管教吗?”
“是儿子的错。”云轩无话可说。
“光知道错有什么用?”杜百年瞪眼睛。
“儿子一定改。”云轩忙道。
“你打算怎么改?”杜百年不依不饶。
云轩犹豫了:“这个……”
你是不是因为小夫人的关系,还对千锦有所迁怒?”杜百年有些怀疑地看云轩。
“当然不会。”云轩摇头:“总是儿子的规矩大了一些,或许有委屈他的地方吧!”
杜百年点点头:“你知道就好,既然委屈他了,以后就别让他再受委屈,总是怀了你的骨肉,就是看在孩子的面上,额该好好待他。”
“是。”云轩乖乖地应。
“便是小墨那样的性子,你都能让他服服帖帖的,怎么一个千锦,倒弄不明白了。”杜百年觉得云轩的态度还算良好,有些消气。
“千锦是个读书人,心思总要细密一些的,你在心里总要给他留一些位置,哪怕有些许的尊重和体贴也好。”杜百年谆谆教诲。
“是。”云轩应道:“让爹操心了,儿子不孝。”
“你啊,对千锦若是拿出你对皇上的三分心思来,也不至于冷了他的心。”杜百年忍不住道。
“是。”云轩应,听他爹提起皇上,这真是转移话题的最好时机。
“对了,爹,儿子这里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您。”云轩用眼睛喵了喵风下。
风下会意,忙欠身告退。
待风下关了门,云轩才得意地一笑,对他爹道:“爹,皇上有喜了。”
“谁有喜了?皇上有喜了?”杜百年听清了,但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上子易,有了儿子的骨肉。”云轩字正腔圆地告诉他爹。
杜百年张了半天嘴:“真的?真的?”
云轩点头:“是的,爹。千真万确。”
杜百年缓了半天,只觉肝疼,半响才用手点着云轩道:“好啊你,好啊你!好啊!”
云轩以为他爹是高兴得语无伦次,杜百年已是一拍扶手,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扬手就一个耳光抽过去:“你个逆子,你是非要坐实了这大不敬之罪啊!”
“爹!”云轩轻唤道,他偷偷用手轻抚了一下了脸颊,火辣辣地痛。
“儿子和易儿已经如此,无法挽回了。请爹成全儿子吧。”云轩叩首道。
“我如何成全你?你说,你想干什么?”杜百年隐隐猜到云轩话中之意,又惊又惧,气得浑身发抖。
“儿子要登基为皇,立易儿为后,生下孩子。”云轩一字一句地道。
“不行!”杜百年想都不想,一口回绝。
云轩咬了唇,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儿子可以等爹改变主意,但是易儿的肚子怕是等不了,瞒不了多时了。”
“啪!”杜百年又是一个耳光打在云轩脸上。
“除非老子死!”杜百年冷冷地看着云轩:“这件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云轩看着他爹,他爹也冷然看着他。
云轩看出他爹态度坚决,只能屈服,垂下目光道:“爹,儿子不敢如此不孝。”
“先把千锦找回来,他腹内骨肉,才是名正言顺的杜家骨肉,无论是孩子或是千锦,有任何闪失,老子都扒了你的皮!”
杜百年冷喝道:“风下!”
风下推门而入,欠身道:“请王爷吩咐。”
“将逆子云轩带到刑堂,重责五十大板。”
“王爷息怒。”风下为云轩求情:“大少爷有什么错处,王爷传家法责罚就是,何必要惊动刑堂?”
杜百年手一摆:“不必为这个畜生求情,带到刑堂,褪衣,重责。”
要想逃家生活,银子必不可少。丞相手下人手众多,权势又巨,想要顺利逃出城外不被发觉,也不是易事。况且自己有孕在身,更是不宜劳累颠簸。
千锦逃家前,已是仔细地谋划过了。他守着杜家的金山银山,弄一些银子出来轻而易举,有了银子,其他的事情都好办。
千锦悠闲地坐在回廊上喝茶,这座宅院与千家的翠玉轩只有一墙之隔,是富庶人家的一处闲宅,平素只有一个看门的老仆和几个负责洒扫的仆妇在。
千锦早就看上这处闲宅,并在数月前,就暗暗地买下来,只等着今日,他到此处落足。
丞相的人便是将翠玉轩翻了个个儿,又封锁了城门,借搜捕逆臣之名大肆搜捕,却不会想到他不仅没有仓皇逃匿,反倒是在院子里赏雪、看梅花。
“冬日雪大天寒,千公子就是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也小心冻坏了丞相大人的骨肉。”一个戴着毡帽的男子,瘸着一条腿,忽然翻墙而入。
“萧若前!”千锦眉峰一蹙:“你竟然没死?”
“家仇未报,若前怎么敢死。”萧若前悲愤地道。
“萧兄不要和他废话,将他抓起来,让杜云轩也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另一个戴斗笠的男子猛地冲过来,拿着钢刀,横在千锦咽喉。
“敏王爷庶子?”千锦虽然钢刀在喉,却并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