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威斯克支起身体靠上墙壁。
莱恩搜索了一下资料，不知道要从哪边开始说比较好，过了几秒他抬头：“爱丽丝打开了阳伞公司的门，并且之前您研究的病毒解药似乎也被她带在身上，公司里之前一些实验成功变成正常人的抗体携带者似乎也试图逃出去……”
他说的断断续续没头没脑，威斯克已经听出了个大概，红女王毕竟只是一个人工智能，只能按照系统放下的设定来进行操作。爱丽丝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释放出了自己实验用的几个丧尸并且得到了病毒解药，她似乎是想将东西带出去，但是因为实验体过少的缘故，如果让这种东西流泻出去对现在这个已经差不多算是废墟的世界来说，根本无法预料到会有什么后果——
彻底的灭亡，或者是新生。
灭亡——所有的丧尸变得更为强大，攻击力最起码提高到十倍以上，到时候别说是公司，就连军部恐怕都只能再逃到别的星球去。
新生——他们制作的抗体血清对t-病毒的克制率为百分之一百，整个世界恢复正常秩序。
但是后者的概率却着实过小了一些，从红女王的角度来说，接近于百分之零点零。
所以，她能做到的最快速并且也简单的决定就是——实行自我保护程序，让在整个公司里的所有人都死亡，让爱丽丝无法将东西带出去，让那些带着抗体的实验品消失。
玉石俱焚。
和之前t-病毒泄漏时，白皇后做的事何其相似。
周围的空气似乎有冷了一些，威斯克的目光微凝。
“这里是唯一没有pēn_shè口的地方，先生不用担心，等红女王解除了警报我们再出去。”
“你不担心卡罗斯么？”
威斯克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莱恩一愣，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威斯克会问出这样的话：“应该会没事的吧。”
“为什么？”
“……直觉。”莱恩摸了摸头，这才发现自己的一个手臂不见了。
威斯克抿了一下嘴唇，显然他对莱恩这样的回答是极为不屑的。
空气在逐渐转冷，一分一秒都让人觉得煎熬。
威斯克居然觉得冷。
“莱恩，地下室的保暖系统是不是被暂停了。”
“……”莱恩脸色突变，他是感觉不到冷的，而当他在脑内扫描了一下室内温度的时候才惊恐地发现温度居然已经降到了零下二十摄氏度！
并且还在逐渐下降。
空气里仿佛有无数把冰冷的尖刀，从四肢百骸浸满过来，但是他知道，即使现在出去，外面并不会比这里安全多少。
“的确没有pēn_shè口，可是有制冷机，不是么？”
威斯克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他还在一板一眼地教训着莱恩：“我和你说过做事情，做第一步就要想到下一步，不能每天等事情碰到绝路了才开始哭。”
他今天的话似乎特别说，莱恩接触到威斯克的这些年，除了听他布置任务，很少听说他现在这样的闲话。
“你这样冒冒失失的，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威斯克顿了顿，似乎还想接着说。
但是一直安静着不说话的莱恩，突然插了一句话进来，他这样突兀地打断威斯克的话，却是破天荒第一次。
他说。
“威斯克先生，你在和谁说话？”
威斯克目光一动，莱恩黑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散发着如玉一般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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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需要
威斯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这似乎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严谨、刻板、理智……这样的词语也似乎都是不错的形容词。
但是此刻，莱恩却想不到一个恰当的形容词。
因为刚才的那个威斯克，实在是让他太不熟悉了。
但是在他问完那句话以后，威斯克仿佛忽然醒来，因为没有戴墨镜的关系，他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再然后他干脆抬着脖子看着天花板，似乎有些疲倦。
“先生，您……刚才不是在和我说话吧。”
莱恩试探地又问了一句。
“你觉得呢？”威斯克居然回应了他。
莱恩身子一动，一张照片忽然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威斯克的眼角刚好瞥到，瞬间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你从哪里拿来的？”
“……您的办公室。”莱恩似乎是清楚了什么。
威斯克将照片拿在手上，略略撵了一下，瞬间那东西就化为一团灰烬。
“刚才的话，的确不是对你的说的。”威斯克的目光游离了一下，如果是往常他绝对不会和莱恩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的，只是现在……似乎除了说话，只能等死了，“是对他说的。”
“他是……”
“他是我弟弟。”
“哦……”莱恩默默地应了一声，手指在地上划出一道白痕。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像自己，应该也不需要问出口了吧。
想一想，也就知道了。
“他死了。”
威斯克像是忽然有了说故事的兴致：“你想知道他怎么死的么？”
“被您杀死的？”
莱恩一脸认真地问。
威斯克看了莱恩一眼，轻蔑地笑了一下：“你看来我就这么丧心病狂？”
“……”莱恩乖乖闭上嘴不说话了。
“莱恩，其实你已经有自我意识了吧。”
“你不需要骗我，我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