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闻言,心里不禁一涩,不由垂头默思。他打了胜仗,分明可以回师,回帝京领功,可是如今变着法儿的不肯回来,自然是不知如何面对自己。可是……心底不禁暗叹,难道他能避过一世?
凤良妃“啧啧”几声,捂了腮,说道,“听听,听听,姐姐得了个好儿子,竟这般眼气我们,我们不和你玩儿了!”说着做势转身要走。
陈贤妃笑了起来,说道,“好似你没有儿子一般,前日端王不知得了什么好东西,巴巴的亲自送进宫来,打量我们不知道?”
良妃听她一提淳于顺,也是笑了起来,说道,“这事都被姐姐打听了去,可见成日惦着我们宫里的东西!”
淳于信出征之时,阮云乐正逢禁足,也不曾去送,如今听陈贤妃以那样的语气提及自己的夫君,心中不禁傲然,竖着耳朵想再听几句,却被良妃岔了话头,心中不禁气恼,私心以为良妃嫉恨淳于信,才转到端王淳于顺身上。
阮云欢听着二人绊嘴取笑,心里却不禁暗暗佩服。这二人从年轻时便明争暗斗,斗了这半辈子,在旁人面前竟然还能如此坦然相处,可见其心计、城府均是深不可测,也难怪均能在后宫稳稳立于不败之地。
这里刚在千秋亭里落座,便闻园门那里小太监回道,“三公主到!祥云公主到!”
众人伸长脖子望去,便见淳于心与席秋月一路说笑入了园子,向这里行来。淳于心一袭淡紫宫装,笑容明媚,席秋月却因毁容不久,脸上还遮着一层面纱。
良妃遥遥望见,便叹了口气道,“祥云公主也是天姿国色,较她姐姐还强几分,如今倒是可惜了!”说着向秦大夫人瞧去一眼。
秦大夫人脸色一变,低下头抿唇不语。
陈贤妃却淡笑道,“也幸好秦二公子早早得知那昔久国王子心怀鬼胎,祥云不曾嫁他,若不然,才是生生毁了!”
凤良妃点头,说道,“往日也不曾留意,这位秦二公子倒不是池中之物!”转向秦大夫人问道,“他已是武义将军,这次立了大功,不知皇上赏了什么?”
秦大夫人听她们提及秦鹏,本来腰杆直了一些,但一听此话,心里又有些愤愤,躬身道,“不过是为皇上效力,哪有次次都赏的!”
良妃点了点头,见淳于心和席秋月已经进了亭子,便不再问。
淳于心和席秋月见几位娘娘已经在座,忙着上前跪拜,淳于心笑道,“我说进了园子,大伙儿只瞪着眼睛瞧,原来是母妃和贤母妃早到!”
良妃含笑道,“哪里是我们早到,分明是你们迟了,定是你躲懒,还拖着祥云!”
淳于心不依,起身拉着她的袖子撒娇,说道,“自从祥云妹妹进宫,母妃竟疼她多一些,心儿不依!”
良妃被她扯的身子直晃,摆头笑道,“你这猴儿模样,又哪里比得上祥云端稳,莫说是我,便是你父皇也疼她多些!”
陈贤妃在一侧瞧着,也学着她“啧啧”两声,说道,“瞧瞧,方才还笑话本宫炫耀儿子,这会儿自个儿便炫耀起女儿来了,这让我们没有女儿的可如何是好?”说着转过头去望了望李夫人,目光一转,不见汤氏,说道,“咦,那个成日盼女儿的侯爷夫人怎么没来?”
话音刚落,便闻园门那里小太监的声音回,“靖安侯夫人到!两位将军夫人到!”
凤良妃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这可不来了?”坐直了身子向园门那里张望,但见汤氏在前,大小萧氏在后,正从园外进来。
陈贤妃笑道,“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呢!”转向阮云欢道,“你去迎迎你舅母和两位嫂嫂罢!”
阮云欢含笑点头,出亭向三人迎去。
凤良妃望着阮云欢的背影,说道,“五殿下能得睿敏为妃,当真是好福气!”想到自己儿子虽然文武双全,又有家世依托,却偏偏少了一个这样的女子为内助,倒是当真的羡慕。
陈贤妃微微一笑,目光越过阮云欢,落在汤氏身上,想到公孙家那一门虎将,便不禁微笑。耳畔闻凤良妃“咦”的一声,说道,“那是何人?”
陈贤妃一怔,顺着她的目光瞧去,但见一个小美人儿,一袭水红宫装,头上同色羽毛缠着装点,说不出的娇俏美艳,正款款步入园子,沿小路向这里行来,不由微一皱眉,淡声道,“那是老五前阵子纳的妾,怎么这会儿才来?”
“沈家的女儿?”良妃挑了挑眉,说道,“闻说是五皇子已定的侧妃,只等睿敏郡主大婚,便正式册封!”
陈贤妃“嗯”的一声,转向秦氏道,“本是云欢先指了婚,还不曾大婚便纳妾,于理不合,我也说过,只是老五屋子里没人服侍,几个丫头也不中用,才点了头,夫人莫要多心才是!”
秦氏忙笑道,“五殿下也算有心,臣妇自然领会!”
阮云乐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轻声道,“怎么沈家小姐竟比姐姐早些进宫,云乐竟然不知!”
秦氏闻在两位娘娘面前,各位妃嫔、贵人也不曾擅自开口,自己女儿却这样没规没矩,便不由心中一紧。好在偷悄两位娘娘神色,似乎并没有留意,才悄悄松了口气。
说话间阮云欢已将汤氏一行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