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杯子,不小心碰到卡塞尔的手指,便如触电了一般缩了回来。“啊——”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接着啪一声响,杯子摔在了地上,碎成了无数,牛奶自然也流了满地。
“啊,真对不起,让,”卡塞尔有些窘迫,蹲下身去收拾碎玻璃片。
“不,卡塞尔,你不用感到抱歉,”让耸了耸肩,“如果要说对不起的话,也得是我。你先起来,别扎伤了手……”话没说完,就听卡塞尔啊了一声,右手食指上迅速窜出一团血珠。
“卡塞尔,你的手受伤了!”
“没关系的,让,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卡塞尔刚要将手放到嘴里,却被让攥住了手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食指已经被包裹在让温暖的口腔中。卡塞尔有些不适应,想要往外缩,谁知,却是被让攥得更紧。
“哦,让,你知道,这没什么。”
“不,不要这么说,卡塞尔,你的手是因为我才受伤的,”让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你知道,我有义务替你疗伤。”说着,嘴里微微用力,辗转地舔舐伤口,只觉舌尖上流淌着一股淡淡的甜味儿。
包扎伤口后,晚饭已经凉了。两个人随意吃了两口,各自回了房。
让躺在床上,细细地回忆两起案件。“我终于回家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康德拉与彼得……两个人看上去什么关系都没有,但凶手为什么要把他们都杀掉呢?里面一定隐藏着某种关联。”
想着想着,脑中突然闪过卡塞尔脸红的样子,“哦,该死,”让低声骂了一句,甩了甩头发,想把影响自己思绪的影子抹掉,不过,这并没有什么作用,卡塞尔的形象更加鲜明起来,他无法再继续思考了。
“哦,让,你真是个混蛋,竟然在工作的时候分心。也许,是该出去找个伴儿了,已经一个月没去找人了。”让低声嘀咕了两声,一把掀开身上的薄被,大步走向厕所。几分钟后,厕所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从厕所出来后,让的面色红润了一些。他知道自己没法继续思考了,于是,任由思绪漫游天地。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他终于得偿所愿,极尽温柔地拥抱了那个睡在他隔壁房间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吃完饭后,卡塞尔提出回去看看葡萄园,“让,你知道的,这座葡萄园是我唯一的财产,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了,我心里有些担忧。还有,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我必须保护好它。”
“好吧,卡塞尔,”让点了点头,“你知道,我……没法拒绝你的。”
“谢谢,”卡塞尔装作没听见后一句,推门走了出去,“咱们走吧。”
望着卡塞尔的背影,让微微叹了口气。“让,你干嘛自讨没趣呢?”
到了葡萄园,两个人吃了一惊。只见葡萄园的入口处围着不少居民,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不远处停着几辆警车,黄色的警戒线一点点拉了起来。
让和卡塞尔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又有事情发生了。穿过人群,走进葡萄园深处,一群警察正在忙碌,梅和约翰也在里面,对着让打了个招呼,“嗨,伙计,你可算来了,刚要给你打电话呢。”
“到底怎么回事?”让皱了皱眉,走到了近前。
“如你所见,让,”梅叹了口气,伸手一指,“又有凶案发生了。”
☆、六
让皱了皱眉,抬头望去,只见储藏室的木门上挂着一具尸体,几乎跟之前的康德拉和彼得医生一样,也是低垂着头,双臂大张,两腿下垂,胸口有一个窟窿,一侧的木墙上用血迹写着,“我终于回家了。”
“上帝啊,”卡塞尔浑身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巴。
让拍了拍卡塞尔的肩膀,“也许,我应该先把你送回去。”
“不,不,让,”卡塞尔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事,真的没事。”
看着卡塞尔苍白的面色,让再度皱了皱眉,不过,他没有再坚持,目光转向梅和约翰,“到底怎么回事?死者是谁,什么时候遇害的,又是谁报的警,这人现在在哪里?我想,我得先见见他。”
“这个人叫托马斯戴利,五十三岁,外来人,二十年前搬来莫里小镇,是个小学老师,就在莫里公立学校任教,为人谦逊严谨,很受同学和家长的欢迎。”梅打了个哈水,合上记录本,“大概就是这些。”
“戴利老师结婚了吗,有子女吗?”
“是的,戴利老师结婚了,有三个孩子,都是女孩儿。哦,对了,他的妻子和女儿都在那边,也许,你想见见她们。”约翰指了指一侧,“报警的是个六十岁的老太太,她有晨练的习惯,也在那边等着呢。”
“好的,我现在过去一趟,”让转向了卡塞尔,“卡塞尔,你先在这里等等,我马上就回来。”谁知,等他从那个讲话慢吞吞的老太太以及四个哭得声嘶力竭的女人中间挣脱出来,却吃惊地发现——卡塞尔不见了。
“哦,该死,卡塞尔跑到哪里去了?”让皱了皱眉,“明知道这地方不安全,还到处乱跑,真是不让人省心。”问过梅和约翰,两个人都说没有看见,让的一颗心渐渐地提了起来。“卡塞尔,你在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让有一种感觉,凶手是冲着卡塞尔来的。这种感觉是他从警十多年来逐渐养成的,事实证明,这种直觉有时候比经验更重要,因为,在很多次的凶险情况下,正是这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