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上覆缠着木枝,只能靠左手。左手手掌间咬痕穿透,血污糊上了泥和药草。他每拖一段都需停下调息,因为身上颤锁着的玄深铁链沉重繁多,他旧伤新伤数不胜数,根本快不起来。
把干掉的水蚺扔堆在一起,他蹲在靠近草岸的泥潭里,往嘴里送了个肉条。腥味的蚺肉坚韧,真是难吃又难咬,他嚼得很慢却很认真。
因为这几近半年的时间里他都是靠这个活下来的。这里连清水都没有,他只能等着雨天用自己捏烧的简陋土罐接上一点点,平日喝得几乎都是蚺血。
也幸亏这是玄云宗珍养的水蚺,他连血带肉的吃了半年,原先的刀口和掌伤都愈合了,除了右手的筋脉断得彻底难再痊愈,就连他身上的冰蛊都被遏制了几分。
就是玄深铁链无利能斩,把他像头兽一样的锁圈在这里。
在云岐看来,这半年比他前半生还要刺激。
真他妈的刺激,被自己嫡传弟子下了冰蛊打断筋骨上了锁链扔到禁地来喂水蚺,这太他妈的刺激了。
他舔了舔苦涩腥味的唇,索性倒躺在泥潭中。
“四十九,四十九,这他妈的什么烂地方,养得长虫都这么难缠。”他自言自语,对堆积水蚺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