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提起有“客栈”这种可以借宿的地方,便说要找家好些客栈的入住。
仙君不想多走,四下张望了一番,便见到那清碧的湖边有一装饰典雅的阁楼,正门挂了个牌子叫“楚风馆”。
虽然这楚凤馆四周围绕的不再是青翠的竹林,但岸边的依依杨柳也别有一番风姿。仙君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座在净水之畔的竹屋小院,心中有些想念,便想要住到那楚风馆里去。
对于仙君的要求,鬼莲向来都是不遗余力的。见仙君想住那楚风馆,便立刻拉了仙君的手腕过去询问。
这前脚刚一进门,便看到一个穿着妖娆的人迎了过来,起初仙君还以为是个女子,谁知那人一开口说话,才发现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
“哟,两位公子是要来咱楚风馆寻乐子么?”
没错,这江南水乡秦淮河畔,除了物产丰富经济繁荣之外,这风化产业是也十分之发达。这沿湖的两岸,非但有销金窟之称的“蝶醉楼”,更有迎合某些特殊需要的“楚风馆”。
那过来迎客的,也不是别人,正是楚风馆里的“老鸨”。
那老鸨一凑近,仙君便看到他脸上盖有薄薄的一层蜜粉,唇上也涂着红。身上虽然也是香喷喷的,但总有那么些做作,不如鬼莲身上的气味好闻。
老鸨被这样一个如此俊雅的小公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看,饶就是以往身经百战,也难得地被盯红了脸去——难不成这小公子是对他有意?
虽然明知仙君这般作为完全是出于好奇,鬼莲还是暗自不爽,一把就将人扯到了自己身后,用身体挡住了仙君的视线。
“你是这里的老板?我俩想在这借宿几晚,不知是否可以?”
老鸨心中有些惊讶——这来楚风馆寻欢作乐的,当然有喝多了回不去或者直接点了人陪睡的,供人休息的房间自然是不会少,可倒还没发现过有这样来“纯住宿”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从眼前的这两位公子的穿衣打扮来看,一定是非富即贵——光是两人头上的玉冠,那便是上好的货色。
估计这两位公子是不便在家中行事,那普通的客栈又怕门薄被人听了声儿去,所以才故意找到了专门的馆子,这样闹起来也不担心事情外露被别人笑话。
老鸨自顾自地给鬼莲和仙君的奇怪行径找了理由,反正这几天楚风馆的生意也不算太好,房间还有剩余,如此这般便没有将客人往外推的说法,赶紧让龟奴招呼着二人进了去。
仙君看着那老鸨扭着腰身在前方带路,只觉得新奇不已——原来男人走路,也是可以走成这个样子的!
说起来那老鸨本就是头牌出身,虽然现下年纪大了不再接客,但五官确是顶好的,再加上这一颦一笑的风姿,颇有些雌雄莫辩的感觉来。
仙君哪里见过这般有趣的人,又开始不停地盯着看。
老鸨很有识人的眼力,一下就将两人带到了楚风馆最好的房间中。
“两位若是要沐浴或者传膳,只管叫唤一声就好,外面都有人候着的。”
鬼莲进门四周看了看,觉得环境尚可,便示意老鸨可以消失了。
老鸨临走前也不忘给自家馆子创收,又笑嘻嘻地介绍道:“今晚楼下醉月阁会有表演,若两位不嫌弃,可以赏光前去一看。”
鬼莲听了老鸨的“广告”,脸色沉得更是厉害。老鸨顿时觉得脊背生凉双膝发软,赶紧噤声退了出去。
果然,刚一关上门,仙君便两眼放光地问道:“什么表演什么表演?话说以前也听小院里的仆人提起过。听说每逢天庭盛事都会有各种盛大的表演,听说仙女姐姐们每年都会编排不同的歌舞,一旦舞动就如百花齐放一般美丽!不知道这人界的表演会不会有这种效果。”
以前仙君也不是没打算偷溜出结界去一睹为快,可惜还未来得及行事,就遇上了元老院彻查结界中的圣莲一事而不了了之了,现下听到这人界也有表演,哪能按捺住心中的兴奋?
鬼莲心中不快,立刻泼了盆冷水道:“区区一界凡人所做的表演,又如何能和天庭的上仙媲美。”
虽然仙君也不大明白鬼莲为何不大高兴,但又害怕鬼莲晚上会阻着自己不让他去看那所谓的表演,便立刻凑上前去挽着鬼莲的胳膊狗腿道:“要不我们晚上还是去看一眼吧?”
看着仙君那溜圆的眼珠子凑得如此之近,就跟个大头狗卖萌般可爱,鬼莲也实在狠不下心来说个不字,郁闷了半天最后也只得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仙君立刻高兴得手舞足蹈,凑过去狠狠地在鬼莲脸上亲了一下,留下一个闪闪发光的口水印子。
鬼莲愣了一下,眸色变得有点深沉。
明知仙君的这个“亲亲”不过是毫无情/色/意味的感谢罢了,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义,但鬼莲压抑了多时的情感依旧像在地底涌动的熔岩一般,虽未喷薄而出,但早已炙烫得骇人。
强忍住要将仙君拆吃入腹的冲动,鬼莲打算让眼前这过于跳脱的仙君安静一下。
于是,过度兴奋的仙君被鬼莲压着睡了一觉,毕竟在人界仙气稀薄,若再不静眠养神,很容易就会出现头晕目眩的症状,就跟人类缺氧贫血差不多。
仙君也确实折腾累了,枕着鬼莲的手臂很快便睡过去了。
待到他再度醒来,天色已然大暗。
一开眼,便发现自己身上沉得厉害,再一看,不仅鬼莲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腰上,连双腿都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