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纹如刀刻般深切的崔放清了清喉咙,用他一贯的木然语调沉声质问:“阿冉,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根本不需要回答,他一扬手,随着“当啷”一声清脆撞击,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丁冉面前。那是一枚小小的钢钉,两寸长,表面挂了锈迹,开始变黑。
丁冉短暂愣了一下,某个记忆深处的场景浮现在脑海里——在上陈山道,摩托车尾随着崭新的跑车一路疾驰,射钉枪从怀里掏出,因为紧张,不小心扣动了扳机,一发钢钉擦过手腕pēn_shè出去,带着他的血,不知所踪……
世间的一切,果然早有定数。不知道该争辩还是道歉,丁冉张了张嘴,舌头还处在麻痹之中,一个字也吐不出。
“当年,我去蹲大牢,白白失去十几年自由,森哥就在外面风风光光做他的老大。进去的时候,他对我说,大放,以后我的江山,总有你一半!结果呢?出来之后怎么样了?我什么都有!成了最不入流的鸡肋,处处仰人鼻息!他的儿子杀了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死了,他的儿子却活得有滋有味!”说到最后,几乎是在吼叫。崔放忽然冲上前,一脚大力踹在丁冉身上。丁冉的身体不受控制,整个人笔直向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