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教官,脸黑了。
颜明烨从一开始就是待他不同的。半个月的军训,颜明烨每天都在挑他的毛病,遇到拉歌表演的则把他推上去。是欺负,也是看中和看重。
夏天的风轻轻地吹过,穿过他的心头。他坐在车后座,心里头是空空荡荡、无欲无求的平静。
这条路无线延伸,没有尽头,少许的光线从虬结的茂盛的叶子和交错的树枝中漏下,光影斑驳,清香氤氲,梁夷许抱住颜明烨,脸贴在他的腰后。
颜明烨独有气味和混杂着汗水,没有那么好闻。梁夷许自己也是。都是臭烘烘的男人。可他很安心,手搂紧些。
他是个快乐的小傻子,实在太晚熟了。回首过去二十年,他如同一般人回想七八岁前的时光,没有多少记忆似乎一眨眼就长大了。
因为懵懂,无知,燕过不留痕。
于此刻重生,记忆起始。
这是一本绘画集,厚厚的页面,每页只有一副图。工笔细描的花朵,杜鹃、野百合、太阳花……娉娉袅袅地盛放,含羞草、薄荷草……叶片饱满地舒展。它们离开枝头,先被留在画笔下,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