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略略叙情,贾瑛早和刘氏坐上一辆青绸翠幄车,由众小厮拉着走了。和郡王则被请到外书房,和贾赦、贾瑚等人说话。
眼见妹妹过得好,贾瑚心中欣慰,也没怎么为难妹夫,只捡了些能说的说了,就是朝中之事,也少有瞒着他的。倒让只爱金石的贾赦十分寂寞。
贾瑛出嫁时年方十八,中间固然有国孝,归根结底,还是贾瑚疼爱妹子的缘故。十八岁以后,骨骼定型了,身体也发育成熟了。和郡王二十出头,正是年轻力壮之时,又夫妻两个恩爱和顺,于房中之事难免贪了些。不过几个月,就传出孕事。
刘氏接到郡王府打发人送来的消息,乐得合不拢嘴。这刚嫁过去就怀了孩子,女儿在夫家的地位就更稳固了!纵然下人说姑奶奶怀相极好,刘氏还是准备了一大堆药材,打发人送去郡王府。
大雪纷飞之时,荣国府的第一个外孙女呱呱坠地,被欣喜若狂的和郡王起了个小名儿叫冬冬。洗三办的十分低调,只请了荣府这边的亲戚,至于武王妃的娘家人,已经很久没有来往了,索性未请。
刘氏倒没有什么怨言,回来后一个劲儿在夸外孙女响盆时的哭声响亮,“就跟瑛儿小时候一模一样,都是个讨人疼的。”
洗三请的多是女眷,贾瑚竟没有见到自个儿小侄女,内心十分遗憾。等满月的时候,不用等人说,早早请了假。
见到女儿,刘氏笑着说:“你们姐妹几个,大多出生在冬日。冬冬的生日也在冬天,真是巧了!”
坐了个月子,贾瑛脸圆圆的,面若满月,浑身散发着成shú_nǚ人的味道。她轻笑出声,“可不是。”满怀爱意的看着这个小小的生命。
女儿少有的言语稀少,刘氏担心的问:“可是你婆婆给你气受了,嫌弃你生的是个女儿?不是我说,头一年就生了个十分健康的孩子的,满京城里也找不出几个来。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俗话说,‘先开花后结果’,日子还长着呢,好生将养身子才是。”
贾瑛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娘也太小看女儿了,女儿像是那种会在意他人的话的人吗?只是我想着夫君年纪也不小了,当初是为了等我,才这么晚成婚的。没生个儿子,我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傻孩子,”刘氏搂着她,慈爱的摸着她的发髻,“儿子总是会有的,你又不是不能生!思虑过重,对身子不好。没得为了这个反而把孩子推远了。再说了,冬冬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自个儿还是个女孩子呢,怎么反倒嫌弃起自己的女儿来了?”
贾瑛赖在母亲身边撒娇,“娘——我哪里嫌弃冬冬了……”
这厢母女两个在说着私房话,那厢贾瑚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小侄女长什么样子了。可惜孩子还小,不能见风,贾瑚又不好贸然闯进人家的内院,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焦急,笑着问周琅:“妹夫一向可安好?”不等周琅回答,又催促道:“我的小侄女呢?怎么没和你一道过来?”
周琅顿了一下,倒没想到大舅哥还是个喜欢孩子的,连忙打发人去把姑娘抱出来。
贾瑚忙道:“此处人多,声光嘈杂,小小婴儿被惊扰了,反倒不美。索性我也许久没看见妹妹,不若我同你一道去里面看看?”
周琅称是,又笑道:“大舅哥同嘉和说话,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话毕,交代人给贾瑚带路。
贾瑚连连摇手,“不必,我来了多少次了,在郡王府就和我家一样熟。”说着,人已远去。
刚出生的小孩子皱巴巴的,很难看。小侄女养了一个月,却跟吸了水的海绵一样,长得白白胖胖,怨不得她外婆和舅舅都疼她。
小冬冬睁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在贾瑚的逗弄下,不停的啊啊啊,口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贾瑚小心的给她擦了擦涎水,却被小宝宝抓住了一根手指,不肯放开。贾瑚拔了几次,都没拔出。又不敢用力,恐伤了宝宝的手指。他回头笑道:“这霸道的性子,跟你娘一模一样。”
坑上母女两个坐着,贾瑛不依的在刘氏怀里撒娇。贾瑚又说:“冬冬嘴巴像娘,眼睛也像娘。”心里却在感叹,妹妹也是别人的娘了。
贾瑛吃吃的笑:“我婆婆还说像我夫君呢。”
直到满月宴结束,贾瑚还念念不忘可爱的小侄女。这日,两人在屋子里胡混,周肃闭着眼睛呻-吟着,突然一只手摸向他的小腹。贾瑚一边用力,嘴里含着他的耳朵,含含糊糊的说:“玉山肚子一点儿也不大。”
周肃古怪的笑了,“还不是你不够努力的缘故。”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贾瑚把人翻了个身,抱了起来,抵在墙上,发奋“涂墙”去了。
一直到周肃神志不清了,贾瑚满足的摸着他微微鼓起的肚子,煞有其事的说:“嗯,宝宝才两个月,不太看得出来。不过玉山是孕夫了,运动时可要注意,不要太激烈了。”
周肃眼睛都不睁,骂了声变态,自顾自睡了。只留贾瑚还沉迷在臆想中不可自拔。
次日一早,周肃在床上醒来,一摸旁边,一丝热乎气也没有。他随意披了件外衣,往外面看去,果然见一个人影在庭院里打拳。再看看天色,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