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进朱定北脖子里咯咯咯地笑起来。
秦奚看得稀罕:“长生,你小时候肯定也长这个样子吧。”
朱定北:“……”
胡说八道!想他朱少帅从小就被夸赞有乃父之风,是刚硬黝黑的小男子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洛京住了不几天就长成这幅娘们唧唧的鬼样子!
宁衡看着小娃娃学着舅舅的样子瞪秦奚,两双肖似的桃花眼说不出的可爱,他抬手摸了摸小女娃的脸,所触碰的感觉柔柔嫩嫩的,柔弱得让人心惊。朱定北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只能看不能摸。”他哼了一声,而后白了几人几眼:“你们几个怎么当舅舅的,今天寿礼和见面礼一个也不能少,都赶紧给我拿出来。”
宁衡应声解下身上的如意扣递给小女娃,那翠玉色泽和润水头清透一看就不是凡品。如意扣的形状又与铜板相似,还分辨不出小女娃只以为铜钱,立即笑嘻嘻地捂住,凑在朱定北耳边嘀嘀咕咕,说要留着给小舅舅买好吃的,听得朱定北大笑连连,好生一番夸赞。
楼安宁和秦奚早忍不住围着小女娃儿打转,贾家铭对楼安康道:“这孩子笑起来和长生更像了。”
楼安康也道:“怪不得长生待她如珠似宝,果真是个让人喜欢的小丫头。”
宁衡因为要入宫与太后娘娘用午膳,不能久留,临走前与老夫人再次拜了寿,就被朱定北送出府。
小娃儿执意要下地行走,朱定北不明所以,待孩子落了地,高高兴兴地抓住他和宁衡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在两人中间,才笑着道:“没想到你还挺讨月圆儿喜欢的,肯定是那块玉扣的功劳,这小东西还挺识货的。”
宁衡看他:“她和你很亲近。”
“那是当然。”
朱定北飞了他一眼,宁衡脸颊上的酒窝展露,虽没有说出口但眼神却已在说:正是因此,我待她欢喜。
小孩子最敏感,宁衡待她温和喜爱,自然也得她喜欢。朱定北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孩子捞起来,快步把他轰上轿子赶走了。
月圆儿一直扭头看着轿子不见了,才小声和朱定北说:“舅舅,他,好看。”
朱定北挑了挑眉,“那月圆儿是喜欢他还是喜欢舅舅啊?”
月圆儿:“喜欢舅舅,也喜欢他!”她嘴却是不慢,说完之后又乐滋滋道:“娘亲说不能嫁给舅舅,月圆儿想嫁给他,他好看。”
朱定北脸一黑:“……”
他不觉得小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有什么不对,而是咬牙切齿地想到:这个要娶十八房小妾的混账玩意儿,胆敢勾他的月圆儿,真想现在就揪回来胖揍一顿!
晚上的中秋宫宴,因皇帝指名想见一见镇北侯府的小侯爷的缘故,老侯爷和老夫人把朱定北也带上了。宁衡来寻他,莫名其妙被他打量了一番之后,阴森森地冷笑一声,而后揪着他的脸,没好气地左揉右捏,对上他无辜的眼神更是恶从胆边生。
“哎哟哟,长信侯爷长得真俊啊,怪不得总能勾引无知少女,小小年纪真是了不得啊!”
“唔长……生?”
传召太监找到镇北侯世孙时,见到的就是这让他心胆俱裂的一幕。
他连忙在几步远外就跪了下来,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再多看一眼,恭敬高声道:“陛下口谕,传镇北侯世孙觐见。”
直到镇北侯世孙领旨让他起来后,他才心有余悸地站起来诚惶诚恐地在前头引路不敢回头,心中暗道:难怪都说镇北侯府厉害,这无品无级的世孙都敢明着对一品侯爷动手动脚,欺负太后娘娘的宝贝侄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朱定北是听不到小太监视自己为洪水猛兽,他还在想着贞元皇帝召见他的用意。宁衡还是有分寸的,到了殿门前边让朱定北和传召太监先行一步,自己则回到太后奶给娘娘身边。
这样的场合,他的身份不再是朱定北国子学的同窗或是小小少年,而是代表一门一府的长信侯爷,若是和朱定北一同出现人前,反而会给朱家带去麻烦。
朱定北低着头走着,直到传召太监高声道:“启禀陛下,镇北侯世孙奉旨觐见。”才行跪礼,口称:“镇北侯世孙朱定北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贞元皇帝也没让他多跪,在他见礼之后便笑道:“免礼,进到前来,让朕好生瞧瞧。”
朱定北才站起身,就听见一个声音笑道:“之前便听说朱家的小侯爷生的龙章凤姿,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朱定北眼角动了动,却没有理会那人,连余光也没扫去一眼,目不斜视地在宫人的指引下往前走了几步,站定行了一个半礼。贞元皇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见他一直低着头有些拘谨,便笑着让他抬起头来。
朱定北缓缓抬头,目光堪堪接触到皇帝的视线复又垂了下来罗子啊他的龙袍上。
这还是今生回京后,第一次正面与皇帝陛下相对。
他一点也没变……又似乎少了一点他前世所见时的讳莫如深。
他心中感慨万千,听到贞元皇帝叹声说:“文昌伯所言甚是,朕也是今日才将这孩子的容貌看仔细,若非早知他朱元帅的嫡子,朕当真认不出来呢。”
朱定北绷着脸,神色木讷,贞元皇帝也不在意,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第一次面圣自然心中紧张,因而转向了皇室宗亲下首的镇北侯爷,戏谑道:“小世孙投到你家里,还真是让你讨了一个大大的便宜啊。怪不得母后总说这孩子合该生在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