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是什么话都没和他说,似是抗拒又似是默许的纵容了他此刻的陪伴。
天亮前的最后一个钟头,大堂里突然起风了,穿堂风,烛火瞬间摇曳起来,像是要熄灭,可是挣扎了几次,那点微弱的,橙黄里带靛蓝的火焰终于还是撑了过来。
三匝清风绕着他们的脸颊打转,冷到了骨髓里,也柔和到了极点。赵桥望着没有关严的窗户出神。虽然他理智上知道,人死魂灭,世间不存在鬼神之说,大多假象都是生者过于思念亡人产生的错觉,可是心底总是残存着一丝期盼。
“不要走。”
赵桥听到严峻生这样说,声音在寂静如死的灵堂中如平地惊雷。
“求你了,不要走。”
那声音里终于带了点哽咽。
赵桥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过去寻严峻生。他坐得太久,腿都麻了,差点被椅子脚绊倒。他过去握住严峻生的手,手心比他还冷,都是冷汗。
他心里知道不对,反应过来就去摸他额头。
他摸到了一片不同寻常的灼热。
他瞬间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过了几秒才想起来,他该去找药。
可他不知道药箱在何处,找了一圈都没有收获,只能去喊已经睡下的何伯。
“何伯!”
医生先是给严峻生打了针退烧针,随后给开了几样药,一一说明了一日几次,一次吃多少。
“现在只是风寒,算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