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潼……!”。
“我知道的,我很笨,很笨很笨,可是我也很努力的,可是不管我怎么做,大家都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在意,现在……现在你又要纳妾了,那以后你就更不会要我了,我心里好痛,好痛啊,我不要回去的,我要埋在这里,睡着了,就不会痛了”。
埋在这里,睡着了就不会痛了……
童潼到底懂不懂,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恩第说不上话来,他只能两手死死抓着童潼,将他紧紧的箍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照顾好你,我不应该利用你的,我后悔了,真的,我已经后悔了,你放心,我不会纳妾的,不管阿娘他们怎么说我都不会纳妾,更不会不要你的,你不能埋在这里,你给我一次机会,跟我回家吧,啊,就这一次机会,跟我回家……”。
童潼被箍得太紧,他挣扎不开,顾恩第说的话,他听见了,可是他却还是在哭,软着身体,仍由顾恩第箍着自己的嚎啕大哭。
雨很大,泥坑里已经堆积起了水塘,童潼哭得声音沙哑,然而顾恩第没等到童潼的回答,就发现他不对劲了,童潼呜咽的声音突然就弱了下去,整个人也……
“童潼!!!”顾恩第大惊。
可是……
他……听不见……
☆、逼婚
灰蒙蒙的天气,毛雨霏霏,枯黄的叶子,落了满地,冷风吹过之时,那透人心脾的凉意,直从脚底串入了心脏,全是说不出的遍体生寒。
童府里,紧关的大门突然打开,那从门外踉跄着摔倒进来的人,还没起身,随后而来的众人,就全都手持木棍,直朝着那人身上招呼过去,一下一下,全都狠狠打在那人的身上,直打得那人满地翻滚,浑身狼狈,发冠脱落,长发散了一地。
“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能这样对二少爷!还不快住手!”屋檐下,走出的妇人身穿素衣,她慌张着,刚要上前,却被管家一把拉住:“李姨娘,这是夫人的下的令,李姨娘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以免惹祸上身才”。
李姨娘面色微僵,猛然甩开管家的手:“既然是夫人下的令,那我便不多说什么了,可是周管家,你方才却对我动手动脚,如此不敬,此事不知是否要回禀给老爷知道?”。
周管家面色一僵,随即立即朝李姨娘行礼:“还请李姨娘息怒,老奴知错了”。
他们两人在一边说着话,而那边的殴打却还没停下。
李姨娘眼角看去,见那被一众家奴殴打的二少爷,嘴角已经显了血迹,她微微蹙眉,又道:“周管家,这二少爷怎么说也是府上的正经少爷,即便是夫人下令要教训二少爷,却也没说是要将二少爷打死吧?”。
周管家眸色一闪。
李姨娘捏着帕子的手,掩了掩嘴角:“若是那些下人没了分寸,一个不小心害了二少爷的性命,等老爷回来之后,这罪……恐怕周管家担不起啊……”。
周管家这才浑身一抖,他猛地抬手,那些打人的家奴这才纷纷停下。
李姨娘轻轻一笑,又道:“周管家忠心耿耿,府中众人皆知,不过……可别被人过河拆桥了才是啊……”。
周管家眼底的眼色一沉,朝着李姨娘双手作揖:“多谢李姨娘提醒”。
李姨娘抿唇一笑,转身离开时,她眸光略带不忍地朝那被打得几乎摊在地上的人看去。
那是童府嫡出的二少爷,大名童潼,小字江流,是这江城里面有名的才子,可是这嫡出的少爷,在童府的日子却愈发地不如一个庶出的少爷……
似乎是被打得狠了,童潼摊在地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管家暗暗吸了口气,转身的时候,眸光轻蔑地掠过童潼,吩咐道:“将二少爷送往夫人的院子去”。
两个家奴听命,上前架起童潼的肩膀,就将他朝着内院里面拖了进去。
童潼低垂着头,嘴角下一片血迹,他努力的眨眨眼,睁开眼眸时,看着底下这熟悉的路径,嘴角不由得溢出了苦涩的轻笑。
他到底……还是又被抓了回来。
童府的内院不远,可是童潼被他们这样拖着却觉得走了许久,一直到被人扔下摔倒地上的时候,童潼才听到那让他憎恨不已,却又无法对付的声音传来。
“在哪找到二少爷的?”。
“回夫人,家奴是的阳关门发现二少爷的”。
“嗯,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是”。
周管家带人走了,可是童潼却被扔在了这里。
他倒在地上,无力的微微仰头,看见的就是那衣着华丽,珠钗摇晃,正忙着修剪花枝的夫人。
这人便是童府的夫人,也是童潼的继母,可曾经却是童潼母亲最要好的手帕交,魏家的小姐魏芩。
抿抿唇,童潼又将眼睛闭上,明显是不想看到她。
魏芩依旧那副悠闲的模样,她一边修剪着花枝,一边略为慵懒的道:“为娘的给你选了一条光明大道,你不走,非要走那独木桥,闹离家出走,现在被找了回来,又挨了这一顿,值得吗?”。
童潼冷哼一声:“你为何不让他们直接将我打死?我若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吗?”。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魏芩轻叹:“你是我的儿子,我又怎会舍得让你去死……”。
“别恶心我了!我娘早死了!我娘早死了!”童潼恨恨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