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馆。
向东本来也跟着大部队走了。
都快到家,想想总觉得不对劲,又折回来。
想着安慰文怡两句——毕竟他当时是副队长,包括文怡在内的低年级都归他管。
进球馆没找到人。
向东琢磨这就回去了?扫球馆没那么快啊?何况他球包都没也还在外面储物柜里……那么就是还在?可在哪儿呢?球场没有,休息室没有,肌肉训练室没有……
……走到淋浴房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师兄,不要,别在这里。
向东一下就顿住了。
那声音打着弯,带着喘,染着一点点哭腔,每个字都像沾满蜂蜜,甜得腻人,顺着耳蜗一路滑进心坎里,一个字酥一节骨,一句话听完整个人都是绵软而茫然的了。
从音色上他大抵能猜到那是苏文怡的声音。
但他不敢认。
因为他发现自己硬了。
一句话,就硬了。
什么鬼。
然后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你还有理了?在别人面前那么浪?照片发到我这里来,人人都说想上你,你说怎么办?久没有干你欠干了是吧?
——是唐毅。
向东皱了皱眉,随即听到“啪”的一声。
大概是手掌击打臀部。
清脆又响亮。
文怡倒抽一口冷气。
向东的心也随着抽了一下。
再开口文怡已经带着明显的哭腔:师兄我错了,你别生气……
唐毅却不为所动,口气依旧冷冷的:知道错了?然后呢?——久不上你流程都不记得了?衣服都不知道自己脱?
文怡还是弱弱地哀求:师兄,别在这里,求你了,我们去开个房好不好,开个房,你想怎么干我就这么干……
又是一声刺耳的“啪”:你这种婊子也配让我开房?
文怡又是一抽气,哭腔黏成一片,吐字都模糊了:师兄,师兄,你别生气,你等等……
向东听不下去。
紧着几步走过去敲敲门:稍微差不多一点。球馆不是做这个的。学校里不许谈恋爱。
他只稍微瞄到一眼,就赶紧别开头,用力捏着拳,指甲掐得手心生疼,生怕自己声音会抖——那景象太糟糕了:文怡被唐毅剥得只剩一件衬衫摁在墙上,塌着腰,翘着臀,后背简直是一道凹陷的虹,踮着脚,小腿线条蹦得紧紧的,越发显得两条腿又直又长,整个人白得晃眼,在淋浴房昏暗的灯光下仿佛闪着莹莹的光……
向东整个人都不好了。
觉得下半身要爆炸。
皱着眉咬牙切齿对唐毅说:老唐,你就是这里毕业的,学校的规矩你应该都懂。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唐毅还是忌惮向东。
看向东进来立刻就放手。
他知道向东为人肃整,在意校规,又是风纪委员,看向东这个脸色以为向东真的很生气,马上赔笑说我开个玩笑。
向东沉着脸,忍着下.身蠢蠢欲动的喷发感:那你这个玩笑开得太过分,你不是队员,无权使用球队的设施,请你尽快离开。
话说得一多就出破绽。唐毅看着他皱了皱眉头,又看了一眼文怡,脸色不太好。但对向东他又不好说什么。讪讪地走了。
文怡全程靠着墙垂着头一言不发。
唐毅脚步一消失,淋浴室里静得吓人。
向东顿时听到眼泪轻轻落地的声音。
吧嗒。
吧嗒。
他就不落忍。
回头看了一眼:文怡眼角鼻头都粉扑扑的,眉间蹙起一道微微的影,下唇被他自己咬出一点血,红艳艳的曳在嘴角,揪着仅剩的衬衣的领口,全身都在细细地发抖——那衬衣也唐毅扯得很开,溜出细长的脖颈、纤美的锁骨、左边一整个圆润的肩膀和半条细白的胳膊,上面深深浅浅的全是吻痕和咬痕……
向东不敢往下看。
脑子里回响的都是下午敌队中锋的那句话:
连乳.头都是粉的。
连乳.头都是粉的。
连乳.头都是粉的。
赶紧扒了外套给他丢过去:先凑合一下吧。
文怡一颤,如梦初醒。连忙伸手捞在怀里,抽了一下鼻子说谢谢。
——不是平时和同学说话的模式。是那种甜腻腻的仿佛要拧出蜜来的声音。
向东顿时涨得发疼。连脑子都嗡嗡作响,混沌起来。
可文怡还要黏糊糊地说:你……不要看。
简直是在撒娇。
向东赶紧转过身:我不看。
要死了。
向东咬着牙,拳头握得指节发白。
心想不看都尼玛要炸,我还特么敢看?
——他忽然体会到下午敌队中锋疯狂爆粗的心情。
这时文怡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谢谢,那个,今天的事可以别告诉教练吗?——是我的错,嗯,要不,我帮你做下个月的值日?
向东听他声音已经恢复正常,下意识地回过头:
文怡被他的校服外套裹着。
小小的身体。
大两号的外套。
松垮垮的看不清肢体的轮廓,稍微一动就是一整串涟漪。
袖子太长。
只露出一点点细白的指尖。
捏着外套的下摆。
微微泛红。
那之下,是两条光裸的,细长的,雪白的,笔直的,腿……
厉向东仿佛被人用钝器直击头部,“嗡——”地一声整个脑子都不清楚了,条件反射地用非常冷漠的语调飞快地说:不用,我只是路过回来上个厕所。
转身就走。
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