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突然出现的赵老师满面涨红,怒目圆睁,紧抓着手机的右手伸着微微颤抖的食指,指着我和亮哥,想要怒斥些什幺,却一时无言以对的样子,身子一闪便冲着电脑摸了过来。
“去你玛德!”亮哥半站起了身子,转身便是狠狠的一拳往着赵老师脸上招呼了过去,急冲而来的壮实身影以更快的速度歪倒了回去,一屁股斜坐在了床脚边,一道殷红的痕迹瞬时间从鼻孔里穿流而下,滑过嘴角,让那本是怒绽的面孔又多了一份惊恐。
“你,你,”赵老师抖了半天,似乎都没能抖出一句能表达此时内心愤慨的话语。
“你麻痹你,操”亮哥一步上前,又挥舞起了手臂作势欲扑,怒睁的横眉,圆瞪的双眼,紧收的鼻翼和那半挂起的嘴角,我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奋不顾身挡在我身前的壮影,酣然再现。
“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操尼玛个衣冠qín_shòu,”亮哥低吼着,一脚冲着半坐在地上的赵老师踹去,而赵老师原本怒气勃然的样子早已消失不见,露出一脸似有些惶恐的样子,双手环抱着头,往床边缩去。
“让你偷拍,让你偷拍,操,”亮哥又补上了两脚,“敢偷拍我弟,还发到网上,今天不揍死你,”边说着,又想要冲上去再来一顿拳脚。
“好了,先别打了,正经事要紧,”我一把拉住了亮哥的手臂,轻使了个眼色。
“操!”亮哥愤愤不平的又补上了一脚,踹在了赵老师盘坐的大腿上,疼得他一阵呲牙咧嘴,却畏畏缩缩的不敢多言丝毫。
“三清山,你们培训学校组织旅游那次,你是不是偷拍我弟了,啊?”亮哥居高临下的斜瞪着赵老师,叉着腰,轻抖着身子,咧嘴大吼着,可忽然,似乎有种陌生的气息从亮哥身体里散发了出来,有些血腥,有些粗暴,痞痞的,带着一种蔑视忘我的张扬,似乎跟曾经那道挡在我身前的背影有了些出入,有了些隔阂,让我疑惑了。是不是这些年发生了什幺?是不是这些我没有参与到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让人改变,也改变人一生的事情。
“啊?什幺?”此时的赵老师颇为狼狈,嘴角红肿一块,还粘连着鼻端划出的血痕,头发也有些披散般不再整齐的梳向脑后,就连身上老旧的休闲服都跟人一样畏缩着,露出大片黄白色松耷耷的肚腩。
“少他妈装蒜,论坛上的帖子你敢说不是你发的?老子全都截图留了证据,还有你电脑里的铁证,现在我就打电话报警,你等着坐牢吧你!”
“别,别,求你了,求你们了,别,”惊慌失措的赵老师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翻身坐了起来,半跪着摇着手,“千万别报警,千万别报警,不然我这辈子都完了,”说着,似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般,歪坐回了地上,无力的靠着床脚,垂着头,开始低低自语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过要害人,就是,就是没忍住,我太喜欢他们了,”赵老师哽咽了一下,抹了抹皱纹密布的眼角,却没有抹出丝毫的湿痕来,“我从来没有强迫过那些小孩子,是我对他们好,他们自愿的。”
“去你玛德个自愿,”亮哥又是一脚,蹭过赵老师的衣角,狠狠踹到了床架上,发出一阵沉闷的轰响,“你还好意思说自愿?”
“不,不,不,不是自愿,是我引诱他们的,”赵老师慌忙摆手,生怕再惹怒眼前这个煞星,“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吧,我还有八十多岁的老人要养,家里还有孩子....”
“少啰嗦,说重点,三清山怎幺偷拍我弟的,你要敢隐瞒一个字,看我怎幺收拾你!”
“好好,我说,我说,”赵老师频点着头,缩靠在床脚,慢慢诉说起来。
“那天是学校组织去三清山旅游的,我在上厕所的时候刚好听见隔壁间有一些响动,所以,所以就从隔板下面偷偷的拍了下来,”说着,吞了口唾沫,似乎在回想当初那淫靡的一幕,“但是没拍多久就被发现了,然后我就赶紧跑了。”
“厕所偷拍的那段没有上传网上吧,你传的是后来在旅馆里偷拍的,”我有些心急的脱口而出,“旅馆是怎幺偷拍的,你都做了些什幺?”
“没,没做什幺,”赵老师有些畏畏的看了我一眼,“厕所的视频光线不太清晰,所以没传上网,只截了几张图传了上去。旅馆的视频,是,是,”说着又抬头瞄了我一眼,看见亮哥正瞪着他又有想要出手的意思,连忙佝偻着腰继续讲述起来。
“我是清晨要从旅馆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你去浴室里洗澡,因为前天在厕所那我是见过你和那个小孩在一起的,我以为屋里就只剩那个小孩子在睡觉,一时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