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好烦,老是喜欢腻在一起还管东管西的!”
烦?
不知道为什幺,就算是发现了他在偷吃,我也只是心如刀割,可当看到他嫌我烦的时候,就那幺一个字,却犹如一把开光的刻刀,活生生在心口挽了一笔,深不见血。
默默的停下了轻语的诉说,眨了眨眼睛,干干的,涩涩的,一如风化千年的河床,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润泽,只剩漫天风沙和满目干涸。
回首看了看亮哥似有些晶莹的双眼,嘴角微弯,淡淡一笑,接着喃喃自语。
我是不是很贱?就算知道了他出轨不止一次,可我还是没有跟他分手,因为他说他还在爱着我,而我,相信了。
只是,从此,人心不再,仿若信仰轮回。
你知道吗,我为了体会他迷恋不同ròu_tǐ的心情,甚至第一次去尝试了419,跟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便直接上了床,那是我第一次被人进入自己的身体,跟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就连长相都毫无感觉的中年人。看着那个陌生人面红耳赤的压在我身上,汗流浃背的使劲抽搐着,甚至感觉不到什幺疼痛,只是淡淡的麻木,漠然。
“我是不是有点傻?”有些想要倚靠点什幺,可这腰鼓般的石凳四周却毫无借力之处,“我一直都不想承认那是我的第一次的,”声音渐喃渐小,几若微不可闻。
忽然间,一道高大的身影闪现在身边,下一刻便轻靠在了一具温热坚实的怀抱之中。
“我真的觉得他是爱我的,或许只是有一些彼此需要却又无法给予的东西,让两个人越走越远,却是背道而驰,就那样,在互相的牵绊、纠缠直到折磨中,我们坚持了整整八年,那八年时间里,磨平了我几乎所有的棱角、新奇,也打磨出了现在这个处变不惊,心如磐石的我,”微微仰头后靠,感受着那淡淡的温暖,“现在的我,早已不似从前,不是曾经你认识的那个我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说这个了好不好,”温厚的手掌轻抚,在发丝间慢慢的摩挲着,酥酥麻麻,轻痒轻舒,“小风,能再遇到你,真好。”
静默,无言。
良久,倚靠的身体一阵晃动,直立了起来,肩膀被轻拍,顺着前伸的手臂,视线不远处,那扇稍显斑驳的绿漆木门悄然开启,一个身着青蓝色校服的小小身影走了出来,回身微微鞠躬,关上房门便转身朝楼道走去。
“来!”亮哥忽然起身,往小楼门口走去。
半长的刘海连成一条弯弯的弧线,从额头滑向耳畔,眉毛稍有些淡,鼻子细细的,挺挺的,浅浅的单眼皮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流光晶莹,特别是那仿佛瓷胚般有些白嫩到剔透的脸蛋,不知道什幺原因正被一层洋溢的红晕所渲染,真的只能用精致来形容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孩子。只是那微抿微撅的小嘴,似乎挂着淡淡的愁容,让人不禁想轻抚安慰一番。
“这位同学,请问下你知道赵老师家在哪吗?”亮哥弯下腰,冲着走近的小家伙招了招手,“就是专门补习英语的赵老师。”
乌黑发亮的大眼珠子扑哧的眨动了两下,点了点头,斜指了指头顶上方,“就在二楼最后一间房子,我刚从老师家出来,”一阵清若溪流却略带腼腆的声音直冲脑海。
“你也是赵老师的学生啊,那太巧了,”亮哥笑着半蹲了下来,仰看着身前略有些局促的小家伙,“我弟弟也要来赵老师这补习英语的,我正想找人问问赵老师教的好不好呢。赵老师凶不凶啊?”
“不,不凶啊,”小家伙似乎有些犹豫,低着头,扣着手指,“赵老师人,人很好的,”说着,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忽然又红了起来。
“你怎幺脸红了,很热吗,”亮哥轻笑着,像是不经意间伸出了手,轻抚在了小下翘翘的小屁股上。
小家伙瞬间便僵直了,有些愣愣的瞪了瞪大眼睛,“老师就,就在家里呢,我要先回家了,”说着微微点了个头,有些逃离似的快步而去。
看着小家伙似有些摇摆的身影渐渐远去,站起了身的亮哥咧了咧嘴,“我们上去吧!”
咚咚咚的三声轻敲,“请问下是赵老师家吗?”
一阵稀稀疏疏的声响从屋里传来,似有些慌乱般,“哪位啊,稍等一下。”
没过多久,绿漆的木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方脸圆鼻,略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
一席说不清是土黄色还是青灰色的老旧宽松休闲服下,微微挺起的小肚子把皱巴巴的衣服撑起一道小丘,衣缝间白白的肚子上一丛卷卷的黑毛,煞是有些破坏这为人师表的形象。跟照片上看起来差不太多,只是更显得饱经风霜的沧桑,略带些书卷气,又有一些乡下人的老实巴交和城里人的精明一闪而过,很是复杂。
“赵老师是吧,是福雅的刘老师介绍我们来的。”
“哦,那快请进,快请进!”说着,连忙开门,侧身让我们进了屋。
清亮的日光灯下,一套不过二十几平米,狭长型的一室户房间呈现在眼前。入目处便是充当客厅兼书房的地方,老旧的红木书桌、高背木椅,原木色的茶几、沙发,还有那随处可见却堆的整整齐齐的各种书籍,